應該是淳於瑤見到了來訪的客人,穹頂開始落下花瓣雨,紛紛揚揚,絢爛異常。
姚東揚感歎:“沒想到從這裡麵看,竟比在外麵……美了不知道多少倍!”
淳於青柳舔著青梅上的石蜜,理所當然道:“這是阿娘特地為阿爹改變的結界術啊,她要給阿爹看,當然要讓在裡麵看更好看嘛!”
四人齊刷刷看向一旁的美男子,美人眉眼彎彎,笑得極其溫柔好看。
溫柔的眼神裡,是出現在遠方小橋上淳於瑤的身影,她帶回來一個客人。
客人是個女子,三十出頭,一身白衣,樣式簡單,不過衣襟處點綴了數不清的細碎的白色水晶,隨著她的步伐行動,發散出不一樣的華彩。
她說她姓沈名清,自涼丘來。
她才說了她的來曆,一水榭的人全都來了興致轉頭看她,一個個都是滿臉不加掩飾的好奇,連小小年紀的青柳都拋棄了石蜜,高高豎起了耳朵。
涼丘城,海內大陸最富庶的城,傳言此城建於通往地下無限深處的金礦之上,遍地黃金,俯拾即是,傳說就連城中大小河流上的波浪,都閃著金色耀眼的光。
因此涼丘城,又名金城。
天下最富裕的涼丘城,是從不歡迎任何賓客入城的,高聳的城門,幾十年來從未為任何一個外人打開,除了那些因結姻親踏入城門再不離開的人。而今,竟有人主動來扶風尋求幫助,竟還是涼丘沈家的人。
世人皆知涼丘係有姓之城,涼丘城,姓沈。
從百餘年前建城時起,涼丘沈氏,便一直是這座城的主人,是真正的海內第一巨富人家。
沈清來此,需要請扶風幫忙解決的事,十分不尋常。
照她說的,那座涼丘城,建城至今百十年,一直背負著不可反抗無法破解的可悲宿命。
因為那座城裡,至今無人活過三十五歲。
或者說,他們涼丘城裡的人,從出生到死去,通通活了三十五年整。
除去自戕早逝的,其他無一人多活過一天,也無一人少活了一天。
沈清說被這種宿命虜獲的人,有兩種,一種出生在涼丘,這些人即便日後離開這座城,他們也會在過完三十五歲生辰之後的一天死去,還有一種是嫁入或入贅涼丘城的人,也一樣會沾染上這種宿命。這些後來成為涼丘城民的外來者們,稱這種宿命為罪惡的瘟疫。
沈清今年三十一,而她的兄長,如今的涼丘城主沈衝,前幾日剛過完他的三十四歲生辰。
他不想死。
所以有了沈清此行。
一水榭的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樣怪的事情。眾人都感覺到詫異,按說如此離奇的事情早就應該傳遍大陸,可實際上,關於涼丘城,除了無法想象的富貴之外,海內好像並沒有其他關於這座城的傳言。
淳於瑤問她身邊的美男子:“你也沒聽說過嗎?關於涼丘這件怪事?”
“五六十年前吧,涼丘城有位城主,為人闊綽喜好交友,通商足跡遍布海內,然而突然一天就生了疾病不治而亡,他死後,在涼丘城外曾經流行過一句話,說’一朝走馬著錦衣,富貴榮華半古稀’……現在看來,不單單是在說那位城主啊……”
姚東揚問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