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桃下意識摸上了她的小黃袋,想了想還是伸手進去掏出了那把姑洗笛,心念一咒,那笛子化成手環牢牢套在她細細的腕上。
大約這笛子也不習慣北地的寒冷,所以當毛小桃的手一離開袋口,那綬帶立時攀上了她的手腕緊緊纏在了手環上。
石淮則是默不作聲地一直緊跟在毛小桃身旁。
“不知二位貴賓來自何處?”
“禦雲。”毛小桃道。
“禦雲據此千裡之遙,二位遠道而來一路上肯定辛苦,不如稍事休息,晚間我家老爺再以酒菜招待二位。”福叔說著望向石淮,見他點頭,才朝向曹靈兒,道:“小姐若是還有精神,等會得去向老爺請個安才好。這二十來日,老爺十分想念你。”
曹靈兒急道:“我換身衣裳就去。”
“再等個把時辰吧,小姐回來前老爺剛用了藥,才睡下。”福叔見曹靈兒麵露懼色,安撫道:“小姐不必擔心,老爺隻是前幾日與人談生意,過度勞累了。”
“我爹怎麼也去談生意?二哥呢?”
毛小桃不由得豎直了耳朵。
“二少爺……二少爺受了風寒還沒好,大夫囑咐不宜出門。”
顯然不是真話。
曹靈兒受不了了,直接道:“福叔,你彆瞞我了,我二哥怎麼了?家裡是不是又出事了……你彆看他們,你看著我!我為什麼要去禦雲?不就是想解決家裡這些事……福叔,你就說吧,否則我知道了什麼一樣得轉告毛長老。”
福叔的表情由之前的冷淡變成了驚訝,他快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那一雙少年男女,然後視線落在了石淮身上,自言自語道:“長老?我以為禦雲長老去了陳大人府上。”
毛小桃這時才道:“在下禦雲毛小桃,這位是我的朋友石淮,我們來看看是不是可以幫忙解決府上的怪事。”
福叔終於將視線移到了毛小桃身上,臉上的驚訝更加明顯,隨即眉頭一緊低呼一聲:“竟還是個女娃!”
說不好語氣中是震驚更多,還是疑惑更多。不過看表情嘛,顯然是不信任居多。
毛小桃都十七了,雖說身材嬌小,卻也不能說是娃娃。一想這位管家自相見便沒正眼瞧她,想來是錯把穩重的石淮認成了巫師。想到此,她抬眼去瞧石淮,才發覺他高大的身子始終守在身旁,替她擋住了簷廊外的冷風,一時間心中思潮起伏,哪還管得著福叔方才說了什麼叫她不快的話。
“小姐離開後,”福叔終於開始說,“靜夫人、湘夫人也相繼出了事。靜夫人出事那日,是夫人的頭七,少爺按照規矩早早睡下了。大約是亥時將儘那會,周大急匆匆到前頭喊我,那時我還沒睡下,所以是最快趕到少爺院中的人。少爺穿著單衣坐在偏廳門檻上,指著屋前門廊,說那裡又出現了一模一樣的黑棺……不過,我什麼都沒看到。夫人過世後,老爺曾吩咐過,再出現這種事,不得驚動家中所有人。所以我隻叫周大去通知老爺一人,而我上前去安撫少爺,我跟少爺說今天是夫人頭七,少爺必須得上床睡下,不然叫夫人歸家的魂魄看到,心裡記掛著少爺,在下麵也難安。少爺什麼都聽不進去,他捂著耳朵,說不想聽見靜夫人的聲音。”
福叔停了下來,因為他們已經走到了曹靈兒住的院子。幾人進屋,早已有人備好茶水點心,炭盆燒得很旺。
“起初,我以為是靜夫人隨老爺一塊趕了來,回頭去看,院中除了一些慌慌張張的奴仆,並不見他人身影。再一想,我才明白過來,心想,這回莫不是輪到靜……唉,我不知道該不該叫人去靜夫人那裡看看,正猶豫著,卻見周大慌裡慌張地跑了回來,說靜夫人院裡出了事。少爺聽這話,一頭栽倒在地上,我趕緊叫人把少爺抬上床,再等我趕到靜夫人那兒,人早給燒沒了。”
曹靈兒臉色煞白。
“少爺醒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