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甩了甩手,想要掙脫謝安的束縛。
“彆哭了。”
“你放手。”
“彆耍小孩脾氣。”
柳文茵更委屈了。
哭不哭是她的事,這人憑什麼管她?
憑什麼說她小孩脾氣?
另一隻手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說“我要回去了。”
“不是去祈福?”
“我不去了。”
小姑娘脾氣上來,就愛跟人唱反調。
謝安知道多說無益,就這麼拉著柳文茵的手腕,把她帶上了最前麵的馬車。
在場的人都看不懂了,大公子明明討厭表小姐,怎麼會讓她上自己的馬車?
之前有一次,表小姐不經同意就上了大公子的馬車,最後被趕了下來。
那個時候大公子發話,不準再讓表小姐靠近他的馬車。
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你放開我,我要回府。”
“乖乖的,彆亂動。”
柳文茵用一雙含淚的眼眸瞪著謝安,“你不想我出門,我如了你的願,你怎麼還不滿意?”
謝安嘖了一聲,“以後誰再說你腦子不好,我第一個反對,口齒這麼伶俐,哪裡像傻子?”
“你還罵我是傻子!”
柳文茵哭得更傷心了。
肩膀抖動,我見猶憐。
有一滴淚砸在了謝安的手上,讓他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不罵你了,彆哭。”
對上柳文茵濕漉漉的眼眸,謝安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不能再讓她流眼淚了。
指腹落在她的眼尾處,輕輕擦拭。
手下觸感溫潤細膩,謝安眼神逐漸幽深。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再想把人推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安哥兒,你是在哄我嗎?”
柳文茵的眼裡沒有絲毫邪念,這讓謝安無地自容。
按著柳文茵的頭,“睡覺。”
等她睡醒,應該就把剛才的事忘了。
不給柳文茵開口說話的機會,謝安吩咐車夫,“出發!”
馬車向前行駛。
後頭的幾輛馬車緊隨其後。
原本柳文茵是和謝婉同乘一輛馬車的,小月還提前準備了茶點。
這會兒謝婉笑吟吟地吃著點心,“文茵妹妹不在,倒是便宜我了。”
“要是三小姐喜歡,奴婢下回多做些讓人送去您的院子。”
謝婉擺擺手,“不用那麼麻煩,我想吃的時候直接去韶光院找文茵妹妹,到時候還能蹭吃點彆的。”
小月應承了兩句,就沒再說話。
謝婉也沒為難她,掀開車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謝安的馬車。
二哥哥曾說過,大哥和柳文茵成不了,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
她怎麼覺得大哥對柳文茵有些特殊,之所以不願意納妾,一來是反抗祖母的安排,二來……是嫌棄柳文茵腦子不好。
過了片刻,謝婉才放下車簾。
貼身大丫鬟是可以和主子同乘馬車的。
小月坐在謝婉主仆的對麵,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位三小姐厲害得很,比四小姐深藏不露多了。
看著性子軟綿綿的,卻總在悶聲乾大事。
當初三小姐及笄,夫人給她挑選的夫婿要麼是寒門貴子,要麼就是重臣家的庶子。
可三小姐不知怎的,突然就和丞相家的嫡子情投意合了。
經過一番波折,親事才定了下來。
小月暗道幸好表小姐和三小姐沒有利益衝突,不然吃虧的人肯定是表小姐。
婚姻嫁娶,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此等人生大事,三小姐都能拿到主動權,足以證明她的城府有多深了。
這樣的人,還是遠著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