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斜眼望去,知道火候已到,忙納頭拜倒,“父親,孩兒知錯了,不該和李灼他們打賭,也不該私自上山,孩兒讓父母受驚了。”
隻說到這裡,膝蓋和腰間便覺錐心疼痛。隻是他平日裡倔傲慣了,不疼時裝疼,真疼時卻死活咬牙不出聲。李秋怕父親看見疼的咧嘴,忙又磕了一個頭遮掩。繼續道“隻是雖然和李灼打賭,孩兒也知道不可莽然上山。可孩兒近來聽父親咳嗽不已,特彆是陰天時腿疼的實在是厲害,父親卻從不請郎中看病。母親受苦許久,腰腿也落下了病根。孩兒想給父母看病求醫。那天聽聞李灼說起,道白狼皮最是值錢,而且若是活的,能賣好幾吊(一吊大約一千文)錢,用來給父母看病買藥,暫時也夠,於是孩兒便上了山。。。”
趙氏在一旁聽聞,心中一酸,忙跑過去將李秋抱在懷裡,口中“我的心肝兒我的心肝兒”叫個不停。隻是這一抱不要緊,李秋便覺好不容易屏住的一口氣又瀉了,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驚的趙氏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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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早晨。醒來後隻覺得渾身乏力無比,骨頭卻不疼了。知道是父親用了祖傳的膏藥。可是畢竟身體以前沒什麼營養,虛的很,軟軟的沒有力氣。
趙氏看到兒子醒來,忙把山雞湯端給他,李秋接過喝了,頓覺有力許多。
父親李老三進來看到李秋醒來,問道“這白狼好精神,昨晚竟然能掙脫繩索,若不是我發現的早,怕是讓它給逃了。它畢竟是你捉的,你打算怎樣處置?”
李秋尋思了一下道“孩兒想去萬家鎮,一來賣狼,而來買藥”。
“萬家鎮路途遙遠,你自己。。。。。。”李老三不放心道。
“孩兒和李灼他們同去”,
“恩,去吧。記得早點回來。”李老三一向視李秋為成人,答應道。話剛落下,隻見外頭進來幾人,當頭的卻是村正李二水,後麵跟著李灼和其他兩個後生,正是王鎖和鄭樹德,都是同李秋一起玩到大的。
李二水剛進屋,便對李老三道“老三,我帶我家李灼向你告罪來了。”說罷,便哼聲道“孽障,還不跪下。”後麵的李灼聽著父親的聲音含了真怒,撲通就跪,後麵兩人也趕緊跪下。
李老三道“二哥,這是作甚?孩子們,都起來。”
李二水朝李老三作了一個揖道“我家灼兒被我從小慣壞了,頑劣不堪,若不是他慫恿跟秋兒打了堵,也不至於使秋兒獨自一人上山,將秋兒自己置於險地。想那天柱山虎豹狼麅多不勝數,秋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勢要打李灼。
李老三趕緊勸住,說道“二哥,幾個少年玩耍慣了,任性非為也是尋常。更何況秋兒早有此意。因我腿不好,想著讓他早點支撐門戶,讓他去山裡轉悠轉悠,得些便宜教訓,以後我們兩個老東西也有個依靠不是。”
李秋也忙道“是我自己執意要去,怪不得李灼他們。水叔,讓他們都起來吧。”
李二水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叫了幾人起身道“雖如此,李灼我總要責罰的。隻是先前他們四個打賭,誰捉得了活狼就是四人大哥,今天正是來應承此事。”
李老三趕緊擺手道“孩子玩鬨,當不得真。”
李二水正色道“不可。我徐家窪的漢子最重諾,若是信口胡說,失了誠信,怎麼行走於天柱山下”。
當下李灼三人過來拜倒,對李秋口稱大哥。李秋忙起身去扶三人,結果身子一軟又要跌倒,三人趕忙扶住,李秋擺擺手,示意無事,道“你我四人年紀相當,當初不過是一句玩笑而已。今日你們叫我大哥,不若如此,我們四人結為兄弟,如何?”李二水笑道“大善。”
於是四人燒香焚爐,天地為證,拜作兄弟。尊李秋為大哥,李灼為二弟,王鎖和鄭樹德分彆為老三和老四,,眾口一詞道“天柱山神明鑒,今日我等結為異性兄弟,生死相依,不離不棄,若為此誓,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