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才,你帶人把老爺子接回來吧。”
……
呼嚕嚕!!
黑壇探出一顆小腦袋,小鬼大喊:“主人!上次那老頭又來啦!!”
義莊後山,靈田周邊有茂密竹林。
嘩!
徐陽一躍三丈,指尖飛出一道燭光,炸斷碗口粗的竹子。
“出發!!”
馬車車廂後是棺材,前麵坐著馬車夫與順才、徐陽。
“道長,法事一共五天,我們按一天二兩,包吃包住如何?”順才說道。
“可以。”徐陽點頭答應。
二兩算是高的了,尋常百姓不過是一錢或者五十文一天。
馬車濺起煙塵,沿著官道行進,前往石橋鄉,徐陽一路撒紙錢。
進入石橋鄉,此地田地錯落有致,邊界分明,陽光撒過密集的屋脊,微風拂過,傳來稻花香,將村子映襯得祥和寧靜。
按理說是個大豐年,種地的佃農一個個麵黃肌瘦,衣衫襤褸。
徐陽明白,這裡田地都是任家的,一個盤踞百年的大家族,其土地兼並之嚴重,遠超他人想象。
“狗崽子,你們是不是去後山砍柴了?”
家丁打扮的壯漢用鞭子抽打著兩個孩童,柴火掉了一地。
“老爺饒命!!”兩兄弟遍體鱗傷,互相抱在一起。
“滾!!狗崽子,記住咯,後山也是我任家的,誰也不允許砍柴,撿草也不行!”
孩童們如蒙大赦,柴火也不要了,落荒而逃。
沿路所見,任家以及狗腿富得流油;佃戶們餓的兩眼發綠。
“嘖嘖,這鄉村土豪真是……富得流油,好一塊大肥肉。”
徐陽眼中流露出難明的意味,如擇人而噬的毒蛇,似攝人心魄的鬼魂,又像是即將大快朵頤的猛獸。
兩世為人,又有至陰至邪的中陰身,日常與鬼魂打交道,使其性格沾了一點陰暗凶狠。
來到任家大門。
任維等候多時。
“聞名不如見麵,道長真乃人中龍鳳!!”
“任家家主?久仰久仰!”
兩人見麵客套。
“這是任興,在下長子;任茂,次子!”
任維介紹了自己的兒子。
兩人倨傲非常,對徐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開始吧!”
法事進行五天。
憑吊的人絡繹不絕,徐陽也吃了五天宴席,粉蒸肉吃到飽。
第五日,眾人一邊撒紙錢,一邊抬棺上山。
山上寶地,眾人早已挖出墓穴。
徐陽披著八卦袍,手持銅錢劍,身姿挺拔,威武不凡。
樣貌雖然年輕,卻給人一種成熟穩重之感。
“道長,接下來怎麼做?”
徐陽低頭翻閱圖案,其不專業的模樣,讓任維暗中發笑,經過數日的接觸,他已明白此人的確有點愣頭青,不太熟悉業務。
“呃,師父生前畫過圖紙,按師父的來吧。”
“可。”
“墳墓周圍用一尺半寬的紅布圍成八卦,六十六塊紅磚在墓主頭頂位置壘成八卦祭壇……”
祭壇上點香燭、檀香、瓜果、酒水;供奉節草一把、長刀一柄、弓一把、箭三矢。
“此乃開山斬草儀式,意為墓主開山斬路!還有,墓中有水,此乃蜻蜓點水穴,棺材要豎著進,頭朝下,棺首必須點到水。”
材料事先有過溝通,所以全都備好了。
“豎著?”任維驚奇,“這是為何?”
徐陽人畜無害一笑,說:“師父說了,這叫……”
“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