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初忽然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嗎?”
顧興點點頭:“是的,怎麼了?”
申初神色莫名,然後笑了笑:“那好啊,你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一趟了。”
顧興直覺上感覺哪裡不對,但回家的興奮壓過了一切。
第二日,他便匆匆與申初告彆。而他始終微笑著。
而他在到達家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披上那身孝衣,祭奠他死去的母親。
顧慎隻是冷冷的看著顧興血紅的眼尾:“顧懷瑾,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整整四年,每個月你母親都會給你寫上一封信以表思念,可是你回過嗎?”
顧興一愣,顧慎看著那副黑色棺材,自顧自的說下去:“你知道我是在哪裡找到他的嗎?在扇子崖底。我在那裡一塊一塊的把她撿起來然後慢慢縫起來的。”
“她那麼怕疼,是為什麼被剁成這樣的呢?顧懷瑾,如果你還認她這個母親,就去殺了申初。”
顧興猛的抬頭:“為什麼?”
顧慎冷笑一聲:“申初就是扇子崖的少主。除了你,在外沒有其它人知道傲來山莊所在之地。這四年你毫無音訊,與申初那小子走的甚近,還用想更多嗎?”
顧興哽咽道:“他不是進了幽蘭穀嗎?”
顧慎毫不留情:“早在進穀之前,他就被申鶴那人給接回扇子崖了!”
顧興跪在地上麵色漸漸發白,渾身顫抖起來,半是愧疚半是憤恨道:“我會殺了他。”
顧慎漠然道:“他隻要一日不死,你也一日不是我傲來山莊的人。”
顧興摸著劍:“我明白的,父親。”
幾月後,南海。
站在顧興對麵的申初說:“可惜,我還沒有和你一起去天山看雪蓮呢。”
顧興一臉血汙,體力耗儘——申初至少帶了百把十個人。
但顧興麵色如常,最終還是站到了申初的麵前,卻是一副無喜無悲的樣子:“為什麼?”
申初翹起嘴角,神色瘋狂:“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聽我的話?!為什麼你要回家呢?”
“你把我與我娘的信件藏了起來。”顧興看著自己的竹馬好友,忽然感到乏力。
申初笑了笑:“是啊,是我做的。你的父親沒有相信你是嗎?或者說,其實那已經不重要了,如今殺了我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顧興沉默地看著他,感到厭倦。
申初站在原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顧懷瑾!”
顧興說:“曾經是。”
申初將聲音放輕:“瞧瞧你這樣,那麼多人,殺起來很累吧……你這就殺不死我了。”
申初隻是一邊笑一邊提著劍挑斷他的兩根手筋。顧興依舊閉著眼,咬著下唇。
申初恨恨地瞪著顧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