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穿了,當個馬奴玩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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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歲桉艱難地支撐著上眼皮,頭暈目眩地扶額,凝視著濕漉漉的泥麵和瘦成枯骨的五指,他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仰天大笑。

“穿了,穿了,老子他媽又穿了!!”

混雜著血腥的秋雨總是這麼刺鼻,卻比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好過成千上萬。這具身體的主人大概快要死了,後背被藤鞭劈的皮開肉綻,四肢虛弱無力,可沈歲桉卻激動的從眼裡流下兩行熱淚,他用右手使勁甩了自己一巴掌,劇痛襲來,他興奮的大吼一聲,也顧不得旁人震驚的目光,從泥地裡揮舞著手臂。

“人,我是人!”

“劉公公,您看這……”一位撐傘的仆人,小聲提醒麵露驚訝的老人,後者則是疑惑的眯起眼,指著這暴雨中的沈歲桉咕囔道“咱家這是看花眼了,這馬奴真被打的得失心瘋了?”

這一年是北國紀元四十八年,天下九宗三脈討伐魔修的戰爭還沒有結束,所有參與者最終以同歸於儘的結果落幕,皇帝陛下下旨備好京都戰馬以備不時之需。這一日,京都圍場河畔太子遇刺,一群夜道者,趁著混亂衝入了馬場,見人便殺,見馬便砍,犯下了驚天血案。

罪孽滔天的血海中,隻有沈歲桉活了下來。太子殿下醒後震怒,要求劉野劉公公勢必從沈歲桉的口中問出一二。鞭刑才執行到一半,這肉體凡胎的馬奴便一頭昏死了過去,醒來竟成了這副瘋樣。

劉公公眼裡浮現一絲複雜,說到底這馬奴賤命一條,打死也就算了,可這沒死卻瘋了,不免讓太子殿下落下他人口實。他站在雨中,盯著那癡傻的馬奴,朝執行人遞了個眼色。

執行者騎在馬上,身批黑衣,手裡的鞭子映著冷冷月光,與駭人驚恐的暴雨合為一體。他騎著馬朝沈歲桉走去,卻見那人跪在泥地裡,目光呆滯,雙手胡亂比劃著什麼。

他神情狀似癲狂,骨瘦如柴,口中一直低喃著“係統”二字,讓人不禁心生不忍。執法者騎著馬從他周遭繞了三圈,隨即朝他後背狠狠落下一鞭。這一鞭,直接要了沈歲桉半條命,他趴在泥水裡,噗地一聲吐了一大口血。

秋雨寒重,沈歲桉隻覺得全身都被螞蟻啃咬,他艱難的從臟泥裡抬起頭,一雙陰狠癲狂的眸子徹底展現在眾人眼前。

“好啊,我剛回來,就給我這麼一份大禮。”沈歲桉恨恨的說,他晃悠悠的站起來,凝視著眾人,吐了一口汙血,隨後用粗衣擦了擦自己的嘴唇“這什麼版本啊,也沒人通知我一聲。”

執法者瞅著這少年逐漸清醒的雙眸,手裡的鞭子抬起又落下,站在雨中的劉公公擺擺手,細細瞧了半天,才掐著嗓子衝沈歲桉嚷道

“沈奴,你好大的膽子,為了脫險竟裝瘋賣傻,連咱家也敢騙?若不是執法大人慧眼識珠,太子殿下法外留情,你還真以為你能好端端站在這兒?當日真相到底如何,還不從實招來?!”

十幾名肅殺十足的黑衣人瞬間閃現在樹林裡,為首者確認了四周的安全,握緊右拳比了一個手勢,報告四周並沒有可疑人出現。執法者眼睛微眯,騎著馬慢悠悠來到了這馬奴身前。

“魔修當道,太子遇刺,在場無一人活口,你一個馬奴,身份低微法術全無,是如何活下來的?”

“魔修?”沈歲桉微怔,低頭瞅了瞅自己身上的幾兩破布爛衫,竟破天荒的笑起來,一世又一世的記憶接撞而來,沈歲桉疼的露出殘忍的笑,他伸出手,用力仰起頭,額頭青筋儘露,向瓢潑大雨的老天,發出了致命的輕笑。

這一笑與以往不同,缺乏喜悅、癲狂甚至情緒,然而即便如此,笑容中流露出的輕蔑足以令人腳底生寒。執法者目光定定的看著沈歲桉,盯著這低賤少年眼裡一晃而逝的悵然,微愣。

“你……”

“馬奴沈歲桉,無話狡辯,懇請太子殿下賜我全屍。”沈歲桉十分理智的低頭作禮。他吐字清晰,行禮動作極快,令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話上,並未注意他行的禮乃是祭奠死人的禮。

劉公公眼底閃過一絲輕蔑,正當他抬手想要下令處死沈歲桉時,卻見那少年突然向他微微一笑,慢慢抬起中指。

“你還真信啊,老登。”

突然的反轉,令在場所有人錯愕,而沈歲桉望著眾人不知所雲的模樣,笑的更加猖狂,他捂著肚子,像個病入膏肓的癲公。

全場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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