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晏時玥認真的跟他道:“這就是大眾,他們隻關心奇怪的個例。”
曲斯年若有所思。
說真的,論起操縱輿論,她絕對是個中高手。
晏時玥進宮跟明延帝說了一聲。
明延帝聽完了,又是無奈,又是感動:“所以你們弄的這麼麻煩,就是為了不從國庫調銀子?”
“這麼說倒也沒錯,”晏時玥道:“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司貿’本來就是一個新部門,我希望它跟任何地方都不同,不止是賣新東西,還賣新理念,讓大家學習和接受更多的東西,大概算是……教化商人吧?”
明延帝一臉的“你彆說了朕都懂”。他輕輕摸著她的頭:“難為玥兒了。”
晏時玥隻好默默接下了沉甸甸的父愛。
第二天,禦史張白圭彈劾平相晏時玥借“司貿”斂財。
明延帝知道了,可是彆人不知道啊!大家的表情都是“這位壯士!請收下我的膝蓋!”
畢竟咋說呢,上上回晏時玥生病,上一回她成親種種的時候,大家還曾想過,有可能這位會因此退出朝堂,回歸家庭什麼的。
可是這一回,她害喜,倆月沒露麵,大家不但不慶幸,反而還挺著急的,真心實意的盼望她快點回來。
她不來,誰來頂住國庫的虧空?誰能頂住明延帝的低氣壓?
這陣子但凡花錢的地方,大家都根本都不敢張嘴好麼!
結果張白圭,居然還敢頂風做案,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禦史不能因言獲罪吧,你就不怕相爺找你麻煩?你們不是關係挺好的麼?
張白圭頂著同僚們包羅萬象的眼神兒,鎮定自若……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不知道吧!咱可是奉命彈劾,不慫!
然後明延帝叫了晏時蕤出來。
晏時蕤剛接手戶部,又逢大亂之後,真的是忙到腳打頭,司貿整個的運營又不歸他管,他是實在沒顧上問。隻能表示這事兒是曲斯年負責的,等我問過之後,再來稟奏。
這麼一看,就顯得有點慫了。
然後第二天果然上了折子,解釋了這個事兒。
大家一聽,咋說呢?雖然很多人覺得這忒異想天開了,可是寶貴的是這份兒忠心啊!
在國庫虧空的當口,寧可自己費這麼多事兒,背著這樣的罵名,都不肯動用國庫的錢……這是怎樣的忠臣啊!
於是晏時玥預想之中,大家跟風噴的現象並沒有出現,大家都涕淚交零的表示,相爺如此忠君愛國,用心良苦,是我等楷模!
張白圭:“……”
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杠,感覺乾了多餘的工作,心裡有點想叫相爺給加錢。
明延帝也沒多磨嘰,就把他打發去了遂州,叫他實地考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