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成的!”楊氏道:“這種吃食要做,先一桌送一小碟嘗嘗,包管他們就吃上勁兒要自己點了!”
唐時玥笑著應是。
等吃過飯,她就把許問渠寫的方子雙手送上,一邊笑道:“這就是那鬆花蛋的製法,我也是無意中琢磨出來的,上次林公屈尊到寒舍,幫了玥兒老大的忙,玥兒無以為報,便以此方,聊表心意,還望林公不要嫌棄。”
這話一出,林縣令和夫人,都有些吃驚。
她們又不是林巧倩,哪能不知道她實際上為的是三全酒樓,否則,哪可能好好的送一個吃食方子?
但偏偏她話說的漂亮,一字也不曾提到酒樓,反倒叫人不好拒絕。
而且楊氏也確實一直經營酒樓,自然明白一道新菜的意義,關鍵這不是一道菜,而是一種菜,可以就此想出數道菜來,更是不舍得拒絕。
而唐時玥說完了,便含笑上前一步,把紙放進了林縣令手裡。
林縣令歎道:“你這孩子。”一邊瞪了林巧倩一眼。
林巧倩完全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爹爹,你瞪我乾什麼?”
那懵懂的樣子,又把林縣令兩口子給氣樂了,楊氏笑道:“你呀,你若有玥兒一半,我也就不愁了。”
“一半什麼?”林巧倩道:“一半聰明的話,我覺得我還是有的!”
這會兒林縣令已經打開了紙,一看之下,就有些吃驚,道:“這是誰寫的?”
唐時玥道:“是玥兒的鄰居,姓許。”
“許四元?”
“嗯,對,許問渠,人家說他的外號叫許四元。”
林縣令吃驚不小:“許四元居然住在你隔壁!你這孩子也真是有福氣!”
他拿著紙連連讚歎:“果然是許四元!一張小箋也寫的這般俊秀!早知許四元在那兒,我哪能厚顏給你寫酒坊的招牌!”
他點頭搖頭半天,又問:“你平時可與他說過話?
唐時玥還沒答,他又自己答了:“瞧我,自然是說過的,你這孩子,唉!你怎麼能叫許四元給你寫這樣的東西!唉!許四元竟也肯!”
唐時玥:“……”
好吧,她現在相信許四元是真的很有名氣了,但林縣令明明比他大啊?居然也是他的迷弟?
林縣令又問:“他平素做些什麼,你可知道?”
唐時玥無奈的道:“他好像整天就是在念書啊!”
“怪不得!”林縣令擊節讚歎道:“無一日釋卷,不愧是許四元!”
唐時玥:“……”
她要是跟他說,許四元去搬磚了,他會不會說,能人之所不能!不愧是許四元!
林縣令又道:“你是怎麼與許四元搭上話的?他可好說話?”
“嗯?”唐時玥不解的道:“他很好說話啊!平時總是和和氣氣的,未言先笑,找他幫忙做事也容易,拿他的書看也可以,碰到不認識的字兒去問他,他就找一張紙給我寫個大的叫我念,還幫我寫上意思和出處,特彆周到的。”
林縣令愕然看她。
唐時玥不解:“怎麼了?”
林縣令半晌才道:“據說許四元性情極為乖僻邪謬,當年鄉試之後,他高中解元,之後巡撫主持鹿鳴宴,據說在宴會上,巡撫開玩笑想收他為徒,其實就是想拉攏他……”
他唏噓了一聲,“他不答應,婉拒了也就罷了,誰想他直接拒絕,還直指他是例監,並當場痛斥蔭監、例監之害,不幾日,他便在出行時,被驚馬踏斷了腿,無緣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