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流言(2 / 2)

農門小悍妃 枉凝眉 8746 字 2024-03-27

第四百四十七章

邊疆默默生變,而此時大晉各處皆被安王的通緝令所蒙蔽,並未有多少人發現這一切,大晉境內,依然在進行著一場鬨劇。

對於安王的通緝令怨聲載道地最多的還是京畿的夫人姑娘,自然這原因還是因為黃莘兒的護膚品。原本京畿便是世家門第多得很,黃莘兒賣的護膚品幾乎世家的姑娘夫人是人人都有,眼下有那麼一盒半盒可謂都算是閨間好友的重禮,天知道這要是司馬聰真的被抓了,之後還有沒有這護膚品了。與此同時的便是司馬遠陸續將黃莘兒的脂粉鋪子也封了,因著林洵提前動的手腳,便是也要停業整頓一些時候。清風樓的人看準時候,便是將當今皇帝要抓安王不過是看重安王的財力,覺得其富可敵國,加上之前陸續立的數次功勞,功高震主,這才卸磨殺驢。

司馬遠本來是想著自己占了先手,用謀逆謀殺先帝這麼一個死罪的罪名扣住司馬聰,司馬聰便是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所有人也將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倒是沒有想到司馬聰和黃莘兒還有這麼一手。

謀逆謀殺先帝的名號的確重的可以,但這影響力要說大也隻是限於前朝罷了,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可能柴米油鹽醬醋茶才是更為重要的東西。司馬遠是知道流言的重要性,但是他卻忘了夫人才是最喜歡八卦最喜歡傳遞流言的人,黃莘兒一手斷貨,再將輿論一推,便將這些傳播流言的好手拉到了自己的一邊,司馬遠眼下再反應過來,就是要反擊便也難了。

不僅如此,搜查過安王府之後,所有的證據不論是真的還是假的,作用也就僅限於此了,之後司馬遠要再有進展,除了能抓到司馬聰也彆無他法。但是眼下司馬聰依然出逃,司馬遠的手下除了個大致的方向便再也找不著司馬聰一行人去了哪兒,雖然司馬遠已經下令各州府都嚴厲審查,但這依然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奏效。

在這麼些策略的同時,因著流言越傳越離譜,最後倒像是司馬遠步步緊逼將司馬聰逼得不得不造反一般,如今司馬遠即便是將司馬聰抓回,要處理這些流言,估計還要下頗大的功夫。

難不成這一次連世人都不幫自己了?

司馬遠看著各地來報,第一次對自己這個計劃能否成功產生了懷疑。

北閪皇宮裡,禦前隨時的宮人見著殿下因一陣秋風兀自抖了抖的年輕文官,喚人尋來了一件披風給他披上。北閪的風自然也不必彆的地方,畢竟是偏北的地方,自然比彆的地方冷些,入宮多年這宮人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該說,謹言慎行的便也能知道更多些東西,皇上的態度他也看在眼裡,兩國聯盟的事情估計也不過是再談談條件的問題罷了。不多時,內殿便傳來消息,傳這侍者入殿。宮人看著越發呼嘯的秋風裹挾著枯葉,在宮中肆意逡巡,倒是覺得這風起的越來越大,大的讓人發冷。

另外一邊,司馬聰尚未能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司馬遠在安王府中安插的一係列罪證雖然有漏洞,但是有漏洞並不就是司馬聰可以翻盤的理由,且這種事本就是一步錯了便回不了頭,司馬聰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他想想黃莘兒和小萌,也知道需要有一個萬全之策才可以進行反擊。

眼下他還找不到這一切證據,便也隻有繼續帶著黃莘兒躲起來,這個小鎮也算是留了有一些時日,估計再停留下去便也要被發現了,司馬聰正想著該去哪兒,便聽著手下說,外頭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司馬聰驀地一驚。

他們走的這也算是隱蔽,隻是如今竟然還有人能將信送來,這便說明了一定的問題,清風樓的人從來都是直接派人前來,送信是少有,如今這信絕不是清風樓送來的。司馬聰雖知這正是印證了此處不可久留,但一是他不知該往何處去,二是這是來了封信而不是直接重兵抓捕,送信的人估計與司馬遠也不是一路人。

思及此,司馬聰倒也可以有些時間繼續籌劃,至少不缺這一封信的時間。

夜半黃莘兒將小萌哄了睡下後,便是聽得司馬聰讓人請她去正苑。入了正苑,黃莘兒就看見司馬聰將一封信點了燭火,燒成了飛灰:“怎麼還有人給你送信。”

“你的反應與我也像。”自從知道黃莘兒就是自己的妻子安王妃黃莘兒,司馬聰與人商討彆的事情的時候便也沒有避著她,甚至有的時候還要聽一聽她的意見,黃莘兒是覺得自己從未有這樣的經曆,但是提建議與聽司馬聰與他人探討的場景似乎又似曾相識,且她提起建議似乎又十分順手,對於司馬聰說的真相也多信了半分,司馬聰將這變化看在眼裡,雖是欣喜也不好明說。

見黃莘兒進屋坐下,司馬聰便接著說剛才那封信:“是莫聞翼來信。聞翼與我一同長大,可謂是發小,也算是我的伴讀,在遇到你之前算是我最信任的人,如今領了將軍職在北部邊境戍邊。我們也有些時候沒見麵了,也就上次司馬雯嫁給他的時候見過,從前你也認識他,隻不過你現在不記得了。”

“莫將軍來信說了什麼?”黃莘兒知道此時千辛萬苦送封信給行蹤不定的司馬聰自然不會是因為許久沒有見過朋友便來封信問候問候,自然是有送來的作用,隻不過司馬聰的後半句,黃莘兒也算是選擇地無視了。

“他請我們去邊疆。畢竟比起國中其他的地方,對於邊疆的搜查估計會少的多,加上莫聞翼如此來信,估計也有保我們的意思,所謂降在外有所不受,皇令到了邊境能不能順利實施,還要看他這北境將軍。”司馬聰對她的無視倒也沒多大計較,畢竟事情還要慢慢來,隻是他擔心黃莘兒並不想去北境,“莘兒,除了那裡比較安全,我去那兒還有彆的原因,你弟弟妹妹也在那裡。”

“弟弟?”黃莘兒一愣,沒有想到司馬聰會說出這麼一句,畢竟在她的記憶裡,自己是沒有這麼一個家人的,一時有些茫然。

司馬聰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沒有多少抵觸便接著說了下去:“上回你弟弟黃義說著要像莫聞翼一樣從軍,我便將他送到莫聞翼手下曆練,你妹妹後來便也跟著去了,如今如果我們能去北境,便能見到你的弟弟妹妹。”

黃莘兒知道去北境是眼下對於他們來說最好的選擇,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小小的變故,也算是讓她前進的腳步微微一滯。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弟弟和妹妹,但是在司馬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中是一動,似乎對這種感覺並不抵觸。她從來沒有認識到自己有弟弟妹妹,穿越來之前也沒有,但是在司馬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甚至有些懷念。這種陌生的感受讓黃莘兒一愣,更是琢磨不透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境況,也更是想起那日司馬聰的神情。

會不會,會不會自己真的就是安王妃?

即便是內心依然無法接受,黃莘兒眼下也有些茫然了。

司馬聰見黃莘兒遲遲沒有回答,以為因為自己這句話,黃莘兒因為對自己的身世的問題依然有許多的抵觸或者說迷茫,便也就對前往邊疆有了抵觸的情緒,開始談到莫聞翼隻是一個試水,看看黃莘兒對於這件事情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見黃莘兒沒有太大的反感,還以為此事可行,隻是沒想到黃莘兒對於自己有弟弟妹妹的這個事情反應似乎有些大。

或許親兄弟姐妹和朋友依然是有些不一樣的吧。

司馬聰見這幾乎是沒有什麼機會了,便開始想如何給莫聞翼回信,以及接下來應該去哪兒,莫聞翼的來信是給了他一定的想法,如今國內可能檢查森嚴,但是對於邊境可能還鬆一些,但是對於其他三境,司馬聰是沒有任何把握。

司馬聰打定主意,正打算開口時,卻聽著黃莘兒說了一句。

“北境也算是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畢竟山高皇帝遠,司馬遠即便是知道你在邊境,要抓你,估計也要看看會不會動搖軍心,”黃莘兒見司馬聰有些目瞪口呆,便也知道自己想得有些久,司馬聰是想多了,便也就笑笑,“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不知從前的自己是怎麼樣的,自己和弟弟妹妹又是個什麼關係,這一去邊境,說不定還能想起些什麼。

北閪沒讓商垣珩等多久,幾乎在司馬聰一行人前往邊境尋找莫聞翼的同時便也給了他回複,使者行了一個月餘,便將北閪的消息帶給了商垣珩,這回北閪是沒讓商垣珩失望,畢竟上回在大晉境內,北閪半點好處沒有討到,甚至還在黃莘兒和司馬聰手裡折了些人,眼下既然可以進攻大晉,又可以目睹上回給他們苦頭的司馬聰的下場,便也答應了商垣珩聯合的請求。司馬聰要被抓是一段時間,兩個國家要準備也要有一段時間,對於平日裡的大晉,兩方都不大樂意出手,但是卻也一致認為,司馬聰要被處死是其中的一個突破口,便也就約定,兩國先行準備,待到大晉抓捕了司馬聰,要處死司馬聰時,再起兵攻打大晉。

境內有境內的紛亂,境外有境外的陰謀,在這如此環境下,北風颯颯而下,大晉的北境迎來了這年的第一場雪,莫聞翼站在城樓上,靜靜地等著。他也不知道司馬聰會不會來,或者說有沒有收到他的信他都沒有把握,但是作為朋友,自然要伸出援手,北國已經夠冷了,心再冷,便難挨過這個冬天了,莫聞翼想著,恍惚間便看見一隊車隊自南邊的國內,向自己這邊,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這怕是一個令人難以忘記的寒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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