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個都還記得,看來就是純粹不上心。
“下半場要是還這麼踢,我就把你們每個人的戰術安排都寫下來,讓領隊發給現場球迷傳閱。”
最後一句話讓他們虎軀一震。年輕的球員們正是渴望表現的時候,立即被埃德加拿捏住了七寸。
“我錯了老板!”
“下半場肯定好好踢!”
“我一定記住,老板!”
下半場,埃德加終於站到了場邊。奧爾登堡教練促狹地看過來,兩人交換了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場上,球員們的跑位開始有了目的性,終於看起來不是一盤散沙了,組織了好幾次有力進攻,成功射入兩球。
雖然直到最後還是沒有扳平比分,以一球落敗,但是起碼埃德加沒有再收獲更多的噓聲。
全場都看得出來球隊上下半場截然不同的表現。
奧爾登堡教練笑容滿麵地過來和他握手:“老實說,下半場把我嚇了一跳。你肯定在更衣室裡對他們施了魔法。”
埃德加心道,魔法就是冷嘲熱諷加恐嚇。
第一場熱身賽失敗收場,更衣室裡的氣氛陷入沉悶,無論是本土德語幫和國際英語幫,都在夾著尾巴做人。
唯獨瑞典人茲拉坦自成一個派係,不在更衣室這個世俗裡。
埃德加上次在更衣室裡的長篇演講,可謂是難得激情四射,但是瑞典人仍然一個字也沒聽懂。
語言不通,這是許多出國踢球的球員都會經曆的頭疼事。因此,許多球員早早放棄了學業,後來卻被動地熟練掌握了多門語言。
現在的茲拉坦就麵臨著這個頭疼事。
極有壓迫感的身高,桀驁不馴的臉,難以溝通的語言,加上本人又不願主動去討好彆人,這一切都讓瑞典人在更衣室格格不入。
埃德加怎麼可以讓這種事發生。
在對付傲嬌這件事,他從克裡斯身上學到許多。
這一天的隊內賽,他嘗試了一下單鋒陣,把茲拉坦和中場雙子星安排在一個隊,讓他體驗了一把被輪流喂餅的快樂。
茲拉坦全程壓著對麵打,踢得酣暢淋漓。
賽後埃德加問他:“你覺得我們的中場怎麼樣?”
茲拉坦毫不猶豫:“非常好。”
“那我們的鋒線呢?”
“奧爾他比不過我,茲拉坦才是最好的!”
埃德加微笑著沒有附和,儘管他已經偏心到家了。
“是嗎?那為什麼羅西基他們更喜歡把球傳給奧爾呢?”
茲拉坦猶豫了一下:“因為我聽不懂他們的話?”
“錯了,場上踢球難道是靠喊的嗎?奧爾甚至不用伸手要球。”
茲拉坦迷惑了。
“因為他們對你很陌生,茲拉坦。你仔細想想,奧爾是不是和每個中場的關係都很好?”
“或許他們本意不是去排擠你,但是人的心理就是很微妙的,賽場上也沒有時間讓他們去猶豫。”他攤攤手,“可能現在你去問他們,他們也認為你更強。但是出腳的一刹那,就是沒有辦法想起你來。”
“除非你能靠實力讓他們從內心認可你,認為傳給你就能得分,你現在能做到嗎?”
見對方不說話,埃德加拍了拍他的肩準備離開。“足球是團隊運動,就算你一個人就能射穿對麵球門,也需要隊友為你輸送炮彈。”
隔天,盧克就報告稱,茲拉坦打著學英語的旗號去找卡裡克了。
果然每個傲嬌都能精準找到老實人,就像克裡斯當初找到米格爾。
幾天過後,第二場熱身賽也開始了。
上場失敗讓球員們長了教訓,開始老老實實記住埃德加的要求了,輕鬆贏得了比賽。
至此,埃德加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球迷們對新主帥的態度也好了不少,不再動輒喊著要他滾蛋。但畢竟隻是含金量很低的熱身賽,大部分人還是持觀望態度。
他們在等著下周的德乙聯賽第一輪。
俱樂部也開始進入季前備戰的緊張節奏。
主教練辦公室有一塊大大的戰術板,上麵依附著22個代表雙方球員的白板吸鐵。
卡爾斯魯厄的運氣不算太好,第一輪對手就是漢諾威96。
分析師保羅在白板上做著講解:“……他們的門將出球能力不大好,坦白說是很爛。”
“那我們可以高位逼搶門將。”埃德加。
“但是他們的後衛也喜歡高位逼搶,左翼衛喜歡積極回防,但是中後場整體移動較慢,右邊鋒也基本隻在高位防守不喜歡回防。”
埃德加看著白板上的布局,凝眉思索過後,起身上前。
“既然他們的中後防線移動慢,我們就長傳。他們的右邊鋒不回防,我們就主攻左中前場。”
“所以……”他在白板上畫了幾條長長的箭頭,“我們可以長傳到左中前場區域找中鋒。”
“他們的左翼衛喜歡積極回防,我們就可以在短傳後找到右後衛。”接著又畫了幾條短剪頭。
這是兩套為漢諾威96量身打造的進攻套路,盧克會安排球員進行套路演練。
下周,就是考驗整個教練組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