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許說:“兩枚吧。”
“那麼少?”俞秋今晚沒喝酒,但他現在就挺醉的。不知道江淮許他喝了沒,俞秋看他的狀態也感覺不正常。
江淮許忽然彎腰,再起來時手裡也多了枚硬幣,“嗯,兩枚。”
俞秋一愣,心想這是哪家小孩兒,分明是個丟硬幣的散財童子。
他笑點挺莫名其妙的,自己在那兒笑了好一會兒,“兩個鋼鏰兒,能買兩根冰棍吃了。”
好在江淮許也在笑,這樣的話顯得他不像是一個傻子。
江淮許笑著問:“要吃冰棍嗎?”
“啊?”俞秋沒反應過來,“那麼冷的天哪兒來的冰棍?”
俞秋覺得自己可能是低估了江淮許,當然,他覺得他和江淮許有病。在江淮許帶著他七拐八繞地走了半個多小時後,兩人進了一條街巷。
破破爛爛的,和江家附近那片小區完全不搭邊。牆上貼著很多小廣告,發著潮味。往前走能看見幾家店,有個店很紮眼,掛著曖昧的粉紅色燈牌,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年頭過久,“夜色旅館”四個大字隻剩下一個旅字還閃爍。
江淮許倒是見怪不怪,最後在一家燒烤店停下。老板是個四十幾歲的大嬸,正低著頭玩歡樂鬥地主,時不時還能聽見叫地主的聲音。
“有冰棍嗎?”江淮許問。
老板沒抬眼,隻是抬抬下巴,“夏天的沒賣完,應該有,你們自己在冰箱裡翻。”
冰箱是四四方方放在橫著放地上那種,裡麵凍了老板自家的肉,江淮許在裡麵翻了好半天才翻出兩根被壓扁的冰棍來。
“要什麼味的?”
俞秋看了眼,“藍莓味的。”
江淮許丟了根給他,寒氣直接竄進袖口裡,俞秋被冷了個激靈,“那麼冰?”
老板家門口放了桌子和凳子,他倆找了個地方坐。清冷的街巷裡寒風凜冽,俞秋感覺自己牙都在打顫。
見他倆坐下,老板趁著彆人出牌的閒隙,揚聲說:“烤串的回去睡覺了,沒吃的。”
俞秋往手心裡呼了口熱氣,“嬸兒,我們就坐著吃根冰棍。”
“行吧,”輪到老板出牌了,她收回目光,小聲嘀咕,“大冬天的吃冰棍。”
俞秋和江淮許兩人麵麵相覷,對視了沒兩分鐘開始笑。
笑夠了,俞秋才把冰棍拿起來看了下保質期,“這月底過期。”
“還有十幾天呢。”說著,江淮許直接撕了包裝。冰棍上冒著寒氣,看起來就勁牙。
俞秋也撕了,他見江淮許麵無表情,咬咬牙也咬了一口。像是喝多了可樂一樣,牙酸得他下意識倒吸了口涼氣。
江淮許笑得肚子疼,俞秋也在笑。兩人嘶嘶哈哈地吃了兩根冰棍,感覺牙都要凍掉了。
沒想到最後結賬的時候隻用了一個鋼鏰兒,然後兩人把老板家冰箱裡最後兩根冰棍也解決了。
回家的路上俞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打冷擺子,整個人都是冰的,呼出的氣都是。
“應該再留個鋼鏰兒的。”俞秋說。
“為什麼?”江淮許問。
“一口氣吃兩根,感覺我現在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他倆穿著西裝,坐在燒烤店外的桌旁,吃著五毛一根的冰棍,俞秋想想就覺得很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