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帶著解夏幾乎找遍了整個前山,死活沒找到宋夕顏。
他神色焦躁,心臟怦怦的跳。
不知道是生氣還是自責。
今天是他失態,一心沉浸在哥哥冷淡的態度中,就連什麼時候宋夕顏丟了都不知道。
“宮主,屬下打聽到,有人看見宋姑娘最後是和少主在說話。”解夏語氣忐忑。
宮遠徵眼神一縮。
宮喚羽?
他提步要走,解夏大驚。
“不可,宮主,如此貿然過去,豈不是給少主留下追責徵宮的把柄,羽宮可是一直盯著我們。”她腦子還是冷靜的,徵宮和羽宮一直不對付,關係如履薄冰。
“你自己也說了,羽宮視我們為眼中釘,宋夕顏落在他們手裡,能有什麼好結果?”不欲多說,宮遠徵執意要夜闖羽宮。
解夏眼看攔不住他,咬牙跟上去。
大不了就是拚了,也要把宋姑娘帶回來。
沒想到正好看見宋夕顏迎麵走來,語氣驚訝:“你們這是去哪?”
……
???
宋夕顏如坐針氈,不敢吱聲。
主要是身邊的宮遠徵臉色太臭了。
剛剛他一看見自己就揮手讓解夏下去,然後拽著她回房間,期間一言不發。
任她喊了好幾次徵公子都不言語。
兩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著,就像人形雕塑。
宋夕顏看他唇角緊繃,以為他在生氣,想著順順毛安撫一下,沒想到宮遠徵啟唇,嗓音冷硬,不看她一眼:“對不起。”
宋夕顏:?
她聽見了什麼?
宮遠徵在和她道歉。
她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遍,這次似乎說服了自己,語氣堅定了許多,“今天是我疏忽,沒有注意……”
“徵公子,你不必……”宋夕顏想打住他的話頭。
“不用說了,的確是我的錯,人是我帶出去的,回來的時候卻把你弄丟了。”他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我們徵宮的人一向是非分明,錯就是錯。”
沒想到宋夕顏聽見這話,原本神情立馬正色,端正地看著他:“徵公子,我也告訴你,是我自己走錯了路,與彆人無關,更不是你的錯,所以,彆輕易把他人的過失強壓在自己頭上,不管什麼事什麼人,都不行。”
頓了頓,她又意有所指般輕輕開口:“那些過去的,失去的,都不是你的錯,你無需為此自責。”
聽了她這一大堆話,宮遠徵愣住了。
這是在開解他嗎?
他的確想過。
如果當時死掉的是自己,不是朗弟弟。
哥哥現在會不會更開心。
或者他為什麼不是朗弟弟,而是宮遠徵呢?
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在這個注定無解的問句裡,他不知道何去何從。
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輕輕開口,聲音細微,風一吹就散了。
“宮喚羽找你,說什麼?”
他是不是還想選你走?
眼神彷徨地看著她,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燭火搖曳裡,她神情溫柔,眸光映著他的倒影。
“從始至終我隻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