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宮遠徵是在質問她為什麼沒有死。
這個話題注定得不到答案,宮遠徵又繼續問另一個,“你剛剛說什麼,你想見我哥?告訴你,我哥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收起你那點小心思。”
這個女人就是個謊話精,明明之前說心儀自己,還說他倆天作之合,結果轉頭又開始肖想他哥。
宮遠徵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他把這種感覺歸咎為,不想讓哥哥被這個女人蠱惑。
扭頭看了一眼雲為衫和上官淺,意思讓她們離開,兩個人儘管還想再聽點什麼,但也不好再待下去。
“宋夕顏,你還有什麼招數儘管衝我來,彆打我哥的主意。”
宮遠徵現在真的有點急眼了,沒想到宋夕顏這個家夥還火上澆油,直接上手給他順毛,一邊拍他的背一邊道,“徵公子,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我發誓,心裡隻有公子一人。”
宮遠徵:……
“哦,對了,徵公子應該是來送藥的,藥呢?”宋夕顏伸手伸得利索。
沒想到宮遠徵臉色難堪,直接嘴唇緊閉,不肯吱聲了。
宋夕顏恍然大悟,雙手一拍,“我猜徵公子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今天的藥沒有我的份吧?”
“咳,你不要冤枉好人,明明就是藥房裡的藥不夠了。”宮遠徵心虛,說出來的話還是強詞奪理,“你就忍耐一天吧,少喝一頓不會死。”
活吧,誰能活得過你。
不對,他為什麼要心虛?明明這個女人才不對勁呢!
“哎呀,這山穀裡瘴氣太重了,一天不喝藥就渾身難受啊!”宋夕顏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馬上就要跌倒在宮遠徵懷裡了,“沒有藥也可以,不如公子吻我一下,想必比藥還管用。”
寒鴉玖曾經罵宋夕顏,說她一天天不是在發瘋的路上,就是在發情的路上。
“非也非也。”當時宋夕顏頭頭是道,“發瘋是對所有人,至於這發情嗎,自然隻能對一人。”
“而且,美女的追求能叫發情嗎,那是去滿足他的心願,我早就算過,他會愛我愛得情深難抑無法自拔,這是他的命。”
“那你呢?你算了那麼多人的命,可曾算過自己的命?”寒鴉玖突然這麼問她。
宋夕顏沉默了好一會兒,臉上重新揚起大大的笑,“我?我的命當然是一個‘死’字。”
寒鴉玖並沒有把她這句話放在心上,畢竟誰的命都是一個死字。
很久以後他才明白,當時她說的死,是她可以為了宮遠徵而死。
???
宮遠徵神情複雜地看著榻上的宋夕顏,她滿頭都是汗,眼睛緊閉,看上去痛苦極了。
方才在院子裡,這女人剛說要他吻她,他都沒來得及動怒,結果下一秒就臉色蒼白的倒在他懷裡。
而自己竟然還接住了她,不僅如此,還把她抱回房間,為她診脈,更離譜的是,腦子裡所有的藥理知識竄來竄去,完全不受控製,一個個字自動排好變成了為她治病的藥方子,他就算不想醫治她,腦子裡的藥方也逼得他手癢癢。
事已至此,他還在努力嘴硬。
哼,他根本不想救她,死了才好。
要怪就怪他是個藥理天才,看見奇難雜症就跟見了骨頭的狗一樣,攔都攔不住。
呸呸呸,誰是狗!
他正要回徵宮為她配藥,腦子裡莫名想起宋夕顏剛剛那句“沒有藥也可以,不如公子吻我一下,想必比藥還管用”。
真的……會比藥還管用嗎?
宮遠徵舔了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