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拯救天下蒼生也算是敗壞佛門清靜,老衲情願她們一直敗壞。”
“心懷天下,不見濟世救人,代天選帝,皆為利益糾葛,實力不濟,隻有以色誘人,萬般手段,不過以情動人,如此種種,她們不該死?”
“但始終是為了佛門謀取利益。”
席正先聽到這一句話,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小僧算是看出來哩,天下之佛門,皆是身在方外,心在紅塵。”
他語氣微頓:
“如此也是常理,利益最動人心,在這滾滾紅塵中,哪怕是出家人,又有幾個能做到出世。”
“和尚雖說要清心寡欲,但是人就有欲望,而欲望的表現形式,可用理想與野心囊括,若是沒有這些,那才真可叫是成佛哩。”
了空鄭重道:
“無常,你既對這些了然如胸,又自小便是我佛門中人,你要是繼續屠戮佛宗大派,魔門大昌就已是指日可待。”
席正先搖頭失笑:
“大師這一句話,險些讓小僧忘了曾拜入邪王坐下的經曆,更差點忘了二十七年如一日,被人監視的生涯。”
“佛家四宗已滅,因果已消,你還不曾放下?”
“現在的我,是由千千萬萬過去的我構成的,而這些千千萬萬我的構成便來自記憶與經曆。”席正先神色平和:
“要是放下,我還是我嗎?”
他不等了空開口,又道:
“但小僧對這些倒是無所謂,隻是單純的瞧不上現今的佛門。”
“對於恩仇之類的小事,小僧從不忌諱手段,但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卻是講究一句話。”
“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還真是有起錯了名字,沒有叫錯了的綽號,你無愧一個魔字,那麼你現今亦是要將我靜念禪宗滅門?”
“你是如此,道信大師亦是如此,都把小僧想的太壞哩,今日來此,就是瞧一瞧攪動天下風雲的和氏璧,順便想借此殺幾個人而已。”
席正先說完,宛如外出郊遊一般,閒庭信步的越過了空,步入寺門。
就見四個穿藍僧袍,高大魁梧的和尚,領著二百多個手持長棍的灰衣武僧站在寺內廣場上。
“都說和氏璧是秘不可測的人間瑰寶,似玉卻又非玉,還能助長佛道中人禪定的修行,並對修練先天真氣者更有無可估計的裨益,以至於寧道奇都借了和氏璧三年。”
“不知你們哪一位,可以帶貧僧前去一觀?”
話音剛落,了空和師妃暄就走了進來,隻見了空道:
“和氏璧還有一種奇異特性,會隨著天時而生變化,不但時寒時暖,忽明忽暗,極難掌握,以之練功,一個不小心就會幻像叢生,動輒有使人走火入魔之險。”
“且無論什麼東西都阻隔不了它的影響力,除非不是修習上乘先天真氣的高手,否則隻要進入它影響力的範圍內,便要賭上運氣,看它在怎樣的情況下,會變幻和怪誕至何種地步。”
席正先輕搖著頭:
“都說了大師不要把小僧想的太壞,你說這些,不就是怕我被和氏璧影響,從而把賬都算在靜念禪宗的頭上。”
“還請大師將心放在肚子裡,小僧現在真沒滅人滿門的心思。”
了空對此,隻是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再道:
“和氏璧在兩種情況下會影響主人,一是打坐冥思,另一就是與人動手行功運氣之時,所以,若不想深受其害,需要注意這兩點。”
席正先哂笑:
“弱小時,身邊全是小人,強大時,身邊全是好人,果真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