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曹子煜兼職領班是個很苛刻的人,江絨忙揚起一張依舊沒什麼血色的精致臉蛋,衝他擺擺手:“你再不走真要趕不上兼職的時間了。”
低頭看一眼電子手環上的時間,曹子煜糾結好一會兒後,咬咬牙還是上了剛過來的公交車。
江絨又在站台的位置坐了好一會兒,感覺整個人確實舒服一些後才往小區裡走過去。
房門一被打開,小臭臭就歡快咬著尾巴迎過來,當江絨看到又一個不幸戰損的毛絨玩偶時,小家夥兒又飛快心虛地蜷縮起身體,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討好模樣。
本來這些毛絨玩偶就是特意分給小家夥兒玩的,但江絨怎麼可能放棄可以光明正大欺負小狗的機會呢,當即他就蹲下身體拍了拍小臭臭肉嘟嘟的屁股。
小狗崽馬上歡快地在原地轉起圈圈,隨即還又黏黏膩膩伸出舌頭去舔主人的手指。
小狗的舌頭有些粗糙,江絨被舔得忍不住笑起來,麵上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了。
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幾分鐘,酒店那個領班小隊長上來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批評,不過看慣了對方趾高氣昂的德行,曹子煜連聲道歉後就隻低頭保持沉默,任由對方的各種言語攻擊,甚至他還能在心裡默默吐槽對方連他們何大少噴對手的半分實力都比不上。
“吵什麼吵,不想乾就都給我滾。”不知道什麼時候酒店經理站到門外,隨即對著曹子煜招招手,“你過來一下,把這份打包的飯菜送到外麵停車場,車牌號XXXX。”
曹子煜落落大方走過去:“好的,經理。”
經理點點頭:“去吧。”
等曹子煜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經理才冷冷看向那個領班小隊長:“以後你就不用來了,我們楓溪留不住肆意辱罵他人的工作人員,去財務那邊領了工資走人吧。”
領班小隊長不服氣:“明明就是那個兼職小時工耽誤了時間,經理竟然要為了一個連守時原則都沒有的人辭退我……”
“你可以耐心聽一聽他的解釋,甚至可以直接讓他卷鋪蓋走人。”在領班小隊長不服氣的爭辯中,經理語氣更冷了些,“但絕不能肆意侮辱他人尊嚴,而且還故意將氣往他身上撒。”
這下是真完蛋了,領班小隊長訥訥無言,壓根就沒辦法再為自己辯解半句話。
曹子煜提著經理交給他的打包盒,才剛到停車場就看見正打著雙閃的車,他快步走過去,伸手將打包盒遞進車窗:“勞您久等了,這是您打包的餐點,祝您用餐愉快。”
張衡將打包袋接過去,伸手放在副駕駛的位置,隨即對曹子煜點點頭:“辛苦了。”
車窗被緩緩關上,曹子煜隱約看到車子後麵還坐著個人,但沒能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模樣,車子就在他麵前緩緩駛出地下停車場。
“先生,剛剛那個男生是小絨的舍友,平時跟小絨關係很不錯,沒想到他會在楓溪做兼職。”等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張衡才緩緩解釋一句。
陸關山沉默望著被張衡放到副駕駛上的打包盒,一貫沉肅的眉眼中看不出太多情緒,好一會兒後他視線不自覺落到握在掌心的手機上。
車子一路開到十裡小區外,張衡剛剛拿起副駕駛上的打包盒,隨即又側頭往後看過去:“先生,您要上去見見小絨嗎?”
張衡是陸關山的生活助理,關於自家先生跟小絨的那些事情,他是唯一一個知情的外人。
車廂裡沉默了好一會兒,陸關山緩緩開口:“還是由你送上去吧,江絨並不樂意見到一個前不久剛……侵犯過他的人。”
那一夜或許沒有什麼是非對錯,兩個人都可以說是受害者,但江絨實實在在是受到傷害最大的那一個。
張衡一時啞然,隨即他提起打包盒就往樓上走去。
這會兒江絨正拿著濕巾給小臭臭擦澡,在狗狗沒有打全所有疫苗前,醫生不建議給狗狗洗澡,所以江絨偶爾會用嬰兒濕巾給小臭狗簡單擦了擦。
“不愧是小臭臭,你真的好臭啊!”江絨拍拍不老實的小狗,隨手將臟兮兮的濕巾扔到垃圾桶裡。
聽到敲門的聲音後,他很快過去將房門打開:“張助理,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陸先生出差還沒回來,我一個生活助理自然就閒下來了。”張衡輕輕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