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嘴炮X愚民(2 / 2)

森奈央還是謙虛:“我隻是提供了支點,真正完成這一步的還是咒術圈自己。”

“不過我沒想到,事態都發生了那麼多變化,你在一堆老橘子裡也算是腦子相對靈活的一隻,為什麼在這麼多事情發生過後,還能繼續冠冕堂皇地、若無其事地穩居高位嗎?”

“你說不加班就沒人維護普通民眾的安全,那你為什麼不想辦法讓威脅普通民眾生命財產安全的東西減少哪怕一點?”

加茂直皺起眉頭:“人類和咒靈就是一個死結循環,怎麼減少?!”

“天元結界啊——這個還要我來提醒嗎?”

加茂直被她的說法嚇得心裡陡然一跳:“……你、你這種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天元大人的結界才是維持穩定的必要因素。現在天元結界被毀,你知道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嗎?”

“欸,真的嗎?可是目前結界主要幫助保護的對象好像隻有咒術師吧?平民也不太需要結界。”紅瞳女雙手合十,天真地問道,“——那到底是為了整個霓虹的穩定,還是單純為了鞏固咒術界特殊地位的穩定呢?”

加茂直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入侵者的話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扇在他心知肚明的臉上。

太奇怪了,氣氛太奇怪了。

明明是在普通地爭論,明明對方的言辭和態度也並不激進和凶狠——可為什麼總有種奇怪的壓迫感?

不安的感覺裹挾著一絲寒意,沿著褲腿爬上男人的脊椎。他底氣不足道:“……就算是要改變天元現狀,又怎麼可能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

“說得也有道理。”入侵者說,“那就談談你一個人能做到的事唄——你作為咒術總監部的成員,參與製定嚴苛的規章製度把咒術師們調度得團團轉,可為什麼好像從沒見過你以身作則,自己奔走在一線?”

加茂直感覺喘得上氣了,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糾結:“無知小兒,連大將都要去乾那種細枝末節的小事,如何成就得了大義!”

入侵者:“這麼說也沒錯,不會帶團隊就隻能乾到死,但是——”

“你是大將嗎?”麵具人幽紅的暗瞳盯住他,“你覺得拋開身份不談,在底層的咒術師眼裡,你稱得上是大將嗎?”

她看著男人僵硬空白中又充滿被惹惱的怒意的表情,忍不住做了個掩唇的手勢,噗嗤一聲笑出來:“天哪,你居然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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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

他當然不會考慮過這種問題!

加茂直和其餘咒術貴族一樣,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禦三家,天然就在咒術圈的規則製度裡立於眾人之上。加茂家雖因曆史上出現過極惡劣的惡徒,聲譽名望在禦三家裡受到不輕的打擊,在禦三家裡居於末流,但仍然具有高人一等的地位和尊崇。

既已立於人群之上,他每天考慮的都是如何在咒術總監部裡力爭上遊,為加茂家爭奪更多的利益,為自己爭奪更多的機會,還要抽空保護普通社會裡無知的民眾;哪有時間、又怎麼可能去考慮底層人的想法。

“那不就產生悖論了嗎?”

森奈央從小栗蟲太郎的宮廷裙底下拿出一疊報告,一張一張翻過去,再一張一張丟到加茂直麵前。

“我覺得你不是大將哦。大將為了保護所有人選擇一些染血的手段不奇怪,但沒有一個大將會默許自己的屬下被彆人弄死哦。”

隨著她的話語,白雪般的紙片盛滿沉甸甸的罪證一一飄落至地麵,加茂直低頭,看清紙上字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這、這是他曾經托人處理的證據……

“負責給你們擦屁股的異能者被我弄死了,所以先前沉入水底的證據就又重新浮出了水麵。”入侵者道,“說實話,你的記錄已經是這裡最少的了,為人雖然迂腐倒還不算徹底的人渣。這也是我為什麼額外會和你說那麼多話的原因。”

“你說大將不該乾小事,那為什麼之前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裡,你也同意了上層把任務堆給咒術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處理的決定?他們的能力還不配成為大將是嗎?和那兩個鬼才天才相比,你有做出比他們兩個更有成效的突出成就嗎?”

“你說要保護民眾,那麼按照正常邏輯,每一個可以保護民眾的咒術師就都有利用的價值;你為什麼不珍惜這些資源,反而在X年X月X日,因為一己私心,選擇了排除異己?”

“所以你所謂的大義其實也可以因為你的利益而隨意讓步吧,那麼問題來了,這種隨隨便便就能被踐踏底線的大義還稱得上是大義嗎?”

麵具人的聲音不高不低,不輕不重,在虛擬的變聲中還帶著搞笑的電音。她甚至沒有帶上任何審判意味地,平靜地審判著他的罪惡。

卻如魔鬼低語潺潺入耳,聲聲墜地,字字誅心。

加茂直曾經有過大義。

他想要改變加茂家尷尬的地位,他擁有過或許隻是自以為是的正義和信念,他年逾四十,正當是領導層中意氣風發撐起咒術界支柱的好年紀,一低頭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陷進泥潭,紮根在曾經不屑踏入的泥坑,變成與身邊人一起腐爛的橘子。

麵具人還在說:

“……現在咒術界已經遇到史上最苦難的階段了吧。天元結界一破,雖然目前還沒有特彆大的變化差異,但霓虹境內的咒靈減少必定是大勢所趨。之前汲汲營營同流合汙就是為了在咒術總監部爬上更高的位置,但是等沒有了咒靈,咒術總監部或許就會消失,你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怎麼樣嗎?”

“被拋棄是絕對的吧?像那些曾經被你拋棄的人一樣隨手丟到一邊。隻不過是時間問題,一年,兩年,還是三個月?”

“呐呐,大將,你有想過自己會被拋棄到哪裡嗎——”

“——彆說了啊啊啊啊啊啊!!!!”

加茂直抓起身邊的枕頭狠狠砸向對方。

一如既往,一切攻擊都仿佛砸進空氣,枕頭在距離十公分的空氣牆上緩緩滑落到地麵。

加茂直聽見Moli發出低低的笑聲,原本聽來純粹搞笑的機械音裡透出隱隱的嘲諷。

“不好意思,是我話多了。”Moli說,“最近心情不怎麼好,老頭子們挨個兒揍過來,翻到你這裡實在是有點累了,就勉強換成了嘴炮,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揮手屈膝做了個紳士的道彆禮。

“再見了愚民,希望你在新時代的風暴裡,仍能自視甚高地活著。”

幽幽紅瞳無聲無息隱匿進黑暗,Moli和身邊人轉身離開。

留下加茂直頹坐在地上,懸在床邊的枕頭再也維持不住搖搖欲墜的平衡,砸在地上撞到了水杯。杯子在地上咕嚕嚕地滾,杯中冰涼的茶水爬在地麵緩緩流淌,最後滲進褲腳棉質的衣料裡。

加茂直原本正值壯年的臉上突然顯出一副老態,他雙手抱頭抓著自己的頭發,望著濕漉的地板,嘴中喃喃:“異端……完全就是史上最惡的異端……”

*

而此時的森奈央:嗯,心情舒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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