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學習進步獎X目擊證人(1 / 2)

夾在中原中也“啊啊啊奈奈你又從哪裡學來這種話”的頭疼吼聲中,森奈央毫不心虛地衝來人打了聲招呼:“甚爾晚上好,飯吃了沒?”

“吃了,畢竟我是吃白飯的嘛。”伏黑甚爾懶怠地把刀架上肩膀,低頭問,“乾活去?”

森奈央:“可以,但是我還沒吃飯。”

伏黑甚爾:“沒關係,我在吃白飯的時候已經替小小姐吃了屬於你的那一份。”

森奈央頓了一下:“甚爾生氣了?”

男人高高壯壯,湊得太近,還得她退後一步才能仰頭看清他的表情。伏黑甚爾站在原地不動,隻是扯開嘴角無所謂地笑了笑:“怎麼會,像我這種貨色,也隻配做小小姐最任勞任怨的驢。”

他伸手撈起小少女,懶得理會房間裡青春期旺盛的兩個小鬼,轉身就走:“走了,該去乾活了。”

森奈央像個公文包被夾在他腋下,倒也沒嫌棄打手的態度不好,畢竟按照她掌握的社交禮儀來看,背著人說小話卻被當事人聽個正著其實是件非常尷尬的事——雖然她並不會產生這種情緒。

“今天去清哪一塊兒區域?”森奈央坦然自若地伸手,作勢可以隨時為他推門實現空間轉移大法,一邊像是順嘴一提地又說起方才的話題,“我剛才說甚爾很好用是誇你的意思。”

“哦,這樣嗎?”伏黑甚爾不鹹不淡地回答。

森奈央:“當然了。你知道我是個習慣用[利益]來衡量他人價值的人渣吧?”

“我之前就說過很多次,身為天與暴君的甚爾在我看來非常超級無敵好用,是遠比那些劣質的咒術師更擁有天賦與發展潛能的寶物——不然當初我也不會給你開出五十億的身價,還完錢才允許你贖回自由。”

伏黑甚爾:“……那還是把我算成價值五元的劣質品吧小小姐。”

“不行,五元就能買到的廉價男人我已經有了。”森奈央手動拒絕,閒得無聊,伸手去摳男人腰側的褲子鬆緊帶,“夜鬥圖的是結緣,你不一樣,你值得那——麼貴。”她另一隻手比畫出了一個超大圓。

“還有,雖然所有生物在我這裡都沒什麼太大差異,但剛才我用驢來形容人似乎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對不起。”

伏黑甚爾稍稍沉默,也不知道願不願意接受她的歉意,隻是拍開小姑娘不安分的爪子重新紮緊褲腰帶,在片刻後似乎不經意地應了一聲:“……嗯。”

森奈央掛在男人鐵臂一般的手彎裡,艱難側頭向上望了他一眼,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隨便物化他人是我很難更改的毛病,因為我既不覺得[被看重被使用]是件丟臉的事,也不認為用動物來形容概括人的某種特質有什麼不對。”

她模仿情感的途徑就是認識世界,而在她認知到的世界裡,人,也不過是高級動物。

而被看重、被利用——無論是利用方是國家、社會、集體或者單純的個人,隻要[工具]具有不可替代性,或者擁有昂貴的價值和代價,那麼一旦失去[工具],利用方就會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強烈的難過、傷心、痛苦以及惋惜。

在無法產生情緒的森奈央看來,擁有這樣濃烈的情感已經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不過甚爾要是有什麼喜歡的動物類型,我下次也可以用你能接受的動物來形容你。”

“……我就不能做個人?”伏黑甚爾夾著森奈央走進電梯,看著合攏的電梯門上淺淺倒映出的一大夾一小的影子。

“可以啊。”

森奈央沒忍住笑了出來,“隻是沒想到,這句話居然是從甚爾口中說出來的。”

一向自我價值認定極低、不尊重任何人、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的伏黑甚爾,在與新的同伴們相處多年之後,這不是也學會了為她的失言而生悶氣,學會了玩笑似的隱晦抗議表示自己是個人嘛。

“……”伏黑甚爾被她笑得有點惱,一掌扣住小少女的腦袋用力按了按,“行了,算我們倆的學習互助小組初見成效總行了吧,你是不是還要再給我發個學習進步獎?”

你看,他還會說冷笑話了。

森奈央還在笑,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完美的嘴角弧度示意:“進步獎要發給我,你看,我都學會像這樣——超認真地笑了。”

[正常人笑才不會強調自己的唇角彎成了幾度。]

伏黑甚爾心裡想,按著森奈央腦袋的手力道減輕,最後用寬厚乾燥的掌心搓了搓她頭頂的一小撮呆毛:“今天去東邊吧。”

“黑手黨的戰場剛從那邊撤開,咒靈估計也養肥了。”

“好。”森奈央指尖輕觸電梯門。電梯落在一樓,停下,門扇打開,伏黑甚爾夾著人步出電梯,眼前的景象正是橫濱東區的街道。

街道黑寂,路燈奄奄一息地亮著,沿街的無論是商業區還是居民樓,全都大門緊鎖悄無聲息。

這個點兒還不算晚,若是在新宿在涉穀,此時應當正值開啟熱鬨繁華的夜生活,可橫濱的民眾們連夜燈都不敢點一扇,隻敢悄悄窩在被窩裡,靜靜祈禱可以度過漫長的黑夜,見到明日的太陽。

“某種程度上來講,戰爭還真是討厭。”

森奈央站在街口環視四周,奔波斬殺咒靈足兩小時後,捂著肚子已經能夠聽見裡頭半桶水晃蕩出的咕嚕咕嚕的叫聲,“害得曾經風雨無阻每天都來賣可麗餅的嬸嬸都不出來營業了。”

“餓了?”

伏黑甚爾揮刀噗嗤一聲將身後咒靈斬成兩截,為避免鮮血濺到森奈央身上,還特意改變了拔刀方向,讓爆裂的血線往後斜角倒去。

他抽回刀身,隨意甩了甩釋魂刀上的鮮血,牽起小姑娘的手走進街口一家關著的便利店。

店裡當然沒有人——店門上的鎖是伏黑甚爾一刀砍斷的,技法剛剛好,懵鎖不傷門,晚點還能塗點膠水沾巴沾巴拚回去。

“要吃點什麼?”

“隨便拿點速食吧。”

兩個入室行竊的匪徒一邊對話,一邊黑燈瞎火地從貨架上摸出幾份售貨員來不及收拾的三明治,一人一份撕了包裝坐在地上啃。

“乾巴嗎?”吃了一陣,伏黑甚爾問。

森奈央抻抻脖子咽下:“有點兒。”

伏黑甚爾伸手往後又提出兩瓶飲料,擰開瓶蓋後再擰回,隨手拋進她懷裡:“沒牛奶了,就喝這個吧。”

森奈央咕嚕嚕一口飲料一口三明治,邊啃邊問:“甚爾不是說吃完飯過來的嗎?”

伏黑甚爾三兩下解決完自己的那一份,正用大拇指指腹隨意擦掉唇角邊沾上的麵包碎屑,聞言勾了勾唇角,閒散地往後一靠:“又餓了,不行?”

“行,當然行。”

兩人都是席地而坐,森奈央挪了兩下屁股擠到男人身邊,成熟的大人有著一副完美的身材,寬肩窄腰大胸翹臀,放鬆狀態下的肌肉柔軟而富有彈性,感覺大概像是倚靠著一隻暖融融的大熊。

森奈央枕著他的身體,仰頭看著店門外的街道發呆,時不時抬手啃兩下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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