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
程嘉柔轉身看見肖瀟,瞬間炸了。
肖瀟早有心理準備,神情淡然。
“你心虛?”
對肖瀟輕蔑的眼神這麼一掃,程嘉柔就像瘋了似的。
“你算什麼東西,池家的一隻狗而已。你的主人死哪去了都不知道,狗倒是學會了汪汪叫。”
程嘉柔披頭散發,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身後,顧傑扯住她提醒,
“注意形象,你會被拍。”
程嘉柔一手甩開顧傑,轉身錘了他一拳。
“你找的好地方,全是鬼!哪有人?”
她拽住肖瀟,眼裡情緒複雜。
“我心虛什麼?池城他自己作死,死掉了!我還要和他守活寡?”她一個大白眼翻過去,“你要是喜歡他,你嫁給他啊。”
身子發虛的肖瀟,瞬間有了力氣。
她反手一揚,把程嘉柔推開,
“程小姐,池總死了。你不害怕?還敢來墓地。你就不怕,他也葬在這兒?”
一句話,嚇得程嘉柔臉色慘白。
她氣急敗壞,衝上去要撕爛肖瀟的嘴。
廖淮左用身子隔開程嘉柔,牢牢地把她護在身後。看見這一幕,程嘉柔故意指了指廖淮左,譏誚肖瀟,
“小秘書,池城死了,你的心思不也不在他身上了麼?”
顧傑擔心事情鬨大,連拉帶扯,被程嘉柔帶走。
山上,終於靜下來。
夏風,裹著山間鬆林的清香,絲絲縷縷湧向肖瀟。廖淮左站在她身後,遙望下山的兩個人。他的目光逐漸凝重。
“池城,是謝強對麼?”
猛地,肖瀟轉身牢牢釘死了廖淮左。她不知道廖淮左怎麼猜到的,但是事到如今,隱瞞也瞞不住什麼了。
她身子發軟,走到樹邊。
肖瀟靠在樹上,情緒逐漸平緩。
“如果你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我要你的命。”
她很淡然,仿佛在背書。
廖淮左突然笑著問,
“你愛他?”
肖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她雙眼空洞,腦子裡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搖頭否定了,
“我和他不熟,我媽媽是池城家裡的保姆。池城媽媽人很好,她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廖淮左沒說話,靜靜聽著肖瀟的聲音。
她的聲音很柔,很軟,就像林間孱弱的小鳥在唱歌。
-
晚上,池城回到家。
他剛推開門,就看見餐廳的桌上擺了好些菜。
射燈照在菜品上,每一道菜都散發著誘人光澤。池城站在桌前,瞥了一眼正在廚房收拾的肖瀟。
“喂,你今天很閒?”
池城問。
肖瀟轉身看向池城。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把坦白的欲望收了回去。如果沒有那場陰謀,他說不定現在已經和程小姐結婚了。
可程小姐那樣的人品……
肖瀟感歎世間無常。
池城出事,在某種意義上來看,也未必就是壞事。
“你怎麼了?傻,”
他戛然而止,把“蛋”字生吞下去。
肖瀟給他遞上碗筷,讓池城趁熱吃飯。池城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這些菜好像從他記憶深處,忽然鑽了上來。
他坐在桌前,淺常一口。
味道,他竟然熟悉。
這感覺讓他不適,池城低下頭,沉聲說道:“你不要時間放在沒用的事情上,沒有任何意義。”
“哦”
肖瀟機械式的回答。
她的胃又開始痛,假裝吃了幾口飯後,借口還有事就回屋去了。躺在床上,肖瀟的汗濕透了頭發。
肖瀟拉開抽屜,掏出小藥片,拍進自己嘴裡。
這是鎮痛藥。
當她在走出房門時,桌上四菜一湯空了。肖瀟望著沙發上的池城,
“你,把菜倒了?”
池城臉紅,
“我餓了。雖然不怎麼好吃,但是我真的餓了。”
肖瀟“哦”了一聲,收拾碗筷。
她剛走進廚房,又聽見池城的聲音,
“喂,你以後想做就做,我也不能攔著你。你是我員工,該有的人權我不能剝奪你。”
他說了一長溜話,肖瀟有些不明白,癡癡地望著他。
她糾結……
池城吃了,因為他餓。如果他不餓,我做這麼多自己也吃不下去……所以,以後做飯還是不做飯呢?
嗡嗡,
就在肖瀟左右為難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趕忙擦乾淨手上的水,拿起手機。
“魏亮……”
看見來電顯時,她很詫異,下意識的看向池城。
魏亮來天殘三個月了,他還沒有在下班時間給自己打電話過。
莫非,辦公室又出事了?
想到不好的事情,肖瀟頭發絲立了起來。
“喂……”
肖瀟的聲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