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就靠牛行走江湖了!”
蘇七把自己的銀子裝進了誌強的大口袋,第九黑王的和那三隻巨鼠的鼠肉已經被鮑皮短烤成了肉乾,蘇七也將之裝了進去,留待金剛白骨術第三境突破時候滋補肉身。
夜色已深。
巡邏的牛倌換了班,陳濤帶著幾個牛倌巡邏。
他們背著啵啵鏟從蘇七的牛棚外經過,看到蘇七又給誌強做了一身新衣服後不由駐足看了片刻。
那蹩腳粗糙的針線活讓幾人忍俊不禁,但在蘇七回頭的時候卻紛紛豎大拇指稱讚蘇七手藝好,並請求蘇七改天一定要教他們如何給牛量體裁衣。
蘇七自然歡喜應允。
陳濤忽然問道:“蘇哥,我記得你從進奶牛院開始,晚上好像就沒見你睡過,你天天熬夜不困的嗎?”
蘇七一愣。
這才想起他已經連續熬夜七天了。
然而,他沒有絲毫困意。
反而最近覺得越到晚上精神狀態越好。
仿佛自己不屬於白晝,更屬於夜晚。
“難道是金剛白骨術的緣故?.......”
蘇七推測,卻笑著告訴陳濤他其實也困,隻是要操心誌強所以睡不著。
然而,陳濤卻發現蘇七說話的時候眼睛亮的驚人,在牛棚外的挑燈映照下,蘇七的瞳孔熠熠生光,根本毫無困倦之意。
這一點和他很像。
陳濤猶豫了一下,他最終沒有拆穿蘇七的謊言,一個人來到了廊簷陰影裡,解開了胸口的衣服。
隻見胸口處,赫然長出了一簇簇細密的鼠毛。
這鼠毛黑黝黝的旺盛,還在不停的蠕動擴張,如同億萬黑色蟲子在交配繁殖,極其詭異,令人頭皮發麻。
陳濤卻麵色如常。
顯然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異變。
望著遠處牛棚裡忙碌的蘇七,陳濤的一隻獨眼亮若鼠目,呢喃自語:
“蘇七是不是和我一樣,身上也長了鼠毛,晚上故意不睡覺是為了偷偷地跑去外麵喝血吃生肉呢......”
上次鼠患讓他的半張臉破相,失去了鼻子和一隻眼睛,成為了許多牛倌眼中的醜八怪,每天被許多人指指點點,但他並無沮喪。
因為他發現他的身體在變得越來越結實有力,聽力、視力,還有嗅覺,都大幅度提升,尤其是視力,居然可以在黑夜視物。
而手指甲也開始長出鋒利的爪子,可以收縮控製。
這種身體的異變讓陳濤在適應恐懼之後逐漸感到興奮。
但同時他變得嗜血。
尤其喜歡鮮血和生肉,身上的黑色鼠毛也越來越多,田彩鳳多次脫了衣服主動鑽進他的被窩他都不敢回應。
因為身體的那個地方,鼠毛更稠密,更嚇人。
“再這樣下去,我還能在牛院繼續做牛倌嗎?”
陳濤憂慮的歎息一聲,按照目前的速度,他全身長滿鼠毛的時間不會太遠,到了那一天,他是人還是鼠?
他何去何從?
陳濤迷惘的看向牛棚裡鏟牛圈的蘇七,眼睛逐漸放光。
“希望蘇七身上的鼠毛長快一點,到時候我和他也好有個伴,一起照應彼此。”
陳濤篤定蘇七的身體肯定也異變了。
不止是他察覺了蘇七夜晚的不尋常,更是因為他聞到了蘇七身上陰冷的氣息,這氣息似乎是從內部骨子裡發出的,讓他倍感親近,越發認定蘇七是他的“同類”。
“咕嚕~”
忽然肚腹一陣劇烈饑餓,陳濤眼中有嗜血的紅光一閃,知道這是又到喝血吃肉的時候了。
看了眼蘇七,陳濤決定今晚給蘇七也帶點活物回來,幫助蘇七更快的“變異”。
身形一閃,他消失在了夜色中。
蘇七在牛棚裡忙了一會兒,沒有睡意,便給誌強講起了《牛公子,我家的水龍頭壞了可以晚上來幫忙修一下嗎》。
誌強聽得津津有味,一邊反芻一邊抖耳朵。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裡忽然變得寂靜一片,所有的牛都沒了聲音,也看不到院子裡巡邏的牛倌,空氣中彌漫起了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安。
誌強像是察覺了什麼,忽地扭頭看向了院牆處。
蘇七順勢望去,卻不由大吃一驚。
隻見夜色下的牆頭上,不知何時立了一個白毛僵屍。
它身高九尺,白毛遍體,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獠牙露於唇外如利刃,渾身屍氣陰冷,魁梧粗壯的身軀像是一尊鐵塔。
它的眼睛泛著綠瑩瑩的幽光望著蘇七。
蘇七遍體生寒。
他感覺到這東西比他之前遇到的鼠怪要危險可怕的多,他如臨大敵不敢輕視,急忙運轉金剛白骨術。
這是他第一次全力以赴。
霎時有一股陰冷邪惡的氣息從周身骨骼滲出,並隱約有惡鬼咆哮蘇醒,異象恐怖。
與此同時。
蘇七取下了背上的霸天啵啵鏟,並悄然退至誌強身後。
然而。
牆頭上的僵屍卻忽地咧嘴一笑,眼神變得親近,獠牙血齒間發出嘶啞的聲音:
“波月洞的傳人果然不凡,居然先一步潛伏進了白家牛院,佩服!”
說罷,不待蘇七回應,傳音道:
“既然你代表波月洞已抵達黑山城寨,那明天晚上的八大惡鬼凶物聚會請務必準時到達,共商山寶大計,黑暗幽庭會來接你前往......”
聲音還在蘇七的耳邊回蕩,但牆頭上已經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