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下輩子報仇找他啊,混蛋,我討厭你的眼睛——!”
他拿起燒紅的鐵鉗子猛然一戳,搗進了對方的一隻眼睛中。
眼珠子和眼眶一起毀掉,油煙焦味彌漫。
刑架上的牛倌疼得死去活來顫動身體,王凡興奮又有報複快感抖動身體,還扭著腰跳起了舞,猙獰大笑喊著爽不爽啊寶貝,讓你瞪我,讓你瞪我......
“哞——”
一道高昂嘹亮的牛叫聲忽然震動了整個地牢。
凶狂。
暴戾。
像是一頭凶物闖了進來。
驚恐的慘叫聲四起,關押牛倌的地牢不斷被強行衝擊倒塌,牆壁上的油燈掉落。
黑暗中有喘著粗氣的黑影殺伐一切,毀滅所有。
“這是什麼怪物,快跑!”
“是牛,一頭鬥牛,誰踏馬把牛牽這裡來了?”
“它在追我,它是個瘋牛,救命啊——!”
地牢裡的執法堂人員恐懼大叫,卻先後慘死,鮮血染紅了牆壁。
王凡丟下手裡的刑具急忙衝出了地牢想要逃命,結果眼前黑影一閃,他轟然爆了。
化為了漫天血雨,隻剩下一顆人頭咕嚕嚕滾進了牢房,落在了刑架牛倌的腳下。
“嘭!”
一個牛頭頂碎了堅固的牢房,探了進來,白森森的牛眼睛掃視牢房,看到了刑架上的披頭散發擋住了容顏的牛倌。
牛尾巴像蛇一樣掃過,身上的鐵鎖崩斷,牛倌虛弱的仰麵而倒,露出了難辨模樣的血淋淋的一張臉。
他仰望著救下自己的這頭牛,眼神激動,顯然認出了它是誌強,赫赫有名的奪命三郎。
“嗚咽嗯啊!”
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血沫子四濺,說不出完整的話語,隻瞪圓眼睛激動的望著誌強。
誌強白森森的牛眼睛俯視著地上仰麵而躺的牛倌,它仔細辨彆,發現對方不是蘇七後眼神變得冰冷,但對方身上有一股它熟悉的氣息。
這氣息來自另一頭牛。
那頭牛頑強不屈的性格讓誌強記憶深刻。
沉默片刻。
誌強抬起的牛蹄子放了下來,轉身而走。
地上躺著的牛倌掙紮起身去追誌強,卻隻看到了一個黑黢黢的背影,著急的心中狂吼:
“誌強,我是燕飛,飼養奪命六郎的燕飛啊!”
“你知道嗎?我的六郎已傷勢痊愈了,它要複出,它要報當日的一蹄子之仇!”
“我給六郎改了名字,它現在叫‘雙鷹’,隨我姓,全名‘燕雙鷹’!”
燕飛心中大吼。
他很想替自己的奪命六郎向誌強宣戰。
對方牛倌不出奪命三郎,我絕不出燕雙鷹。
如今奪命三郎重出江湖殺得執法堂血流成河,我的燕雙鷹也該拔蹄而起了。
四大牛院將再次響徹“奪命六郎”的歡呼聲。
“這一天不會太晚,誰也不能阻擋奪命六郎的無敵路,失去的榮耀終究會重現......”
人以牛為貴。
燕飛真正達到了這種境界,並且“為牛入魔”。
他的嘴裡發不出聲音,但他張開雙臂懷抱天空無聲高呼,那激烈的情緒讓他無聲勝有聲。
“嘭!”
他一腳踩在了王凡的腦袋上,屈指把對方的眼珠子扣了下來,撕下衣衫一角仔細的對折包了這對眼珠,貼身裝進口袋。
這次的屈辱讓他終生難忘。
他要帶著王凡的眼珠子日日觀摩,激勵鬥誌。
“心如魔蓮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從此絕情無義,除了我的牛,我誰也不愛了!”
燕飛心中發誓,他要把那個抓自己做替罪羊的罪魁禍首宋剛滅掉,連同那個真正的“蘇七”,一起送他下地獄!
若不是他們,自己何苦受此磨難?!
燕飛僅剩下的一隻眼睛裡滿是毒蛇般凶厲的狠光,看到地牢已經塌陷在即,他扶著牆壁踩著滿地的碎屍與血出了地牢,向著遠處的鬥牛院而去。
找到了所有他這些年賺的銀子,在無人看見的黑夜裡,他毅然決然的敲響了院長的門.....
“咚咚咚!”
敲門聲驚醒了裡麵的人。
“誰啊?!大半夜的......啊,蘇爺救命,有怪物,是一頭牛在敲門!”
北口巷子的院門被敲響了。
美姬小狸開門後卻發現是一頭眼珠子白森森的牛正冷冷地盯著她,同時還把碩大的牛頭擠了進來,朝著院子裡左右張望。
那副樣子,明顯不是走錯路的牛。
更像是來找人。
“砰”
牛蹄子一蹬,地磚炸裂,矯健的身影已跨過高高的門檻,一溜風似的直挺挺衝進了當中的正房。
牛尾巴卷起了床榻上的紅羅帳,霎時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身影。
“啊——?!”
兩個陪睡的美姬恐懼大叫,急忙拉被子捂身體。
“啊——?!”
光著身子的蘇七失聲驚呼,不敢置信的光腚彈了起來,“誌強,你死都要帶走我?你是不是想帶我去閻羅殿養你?”
誌強瞪著白森森的牛眼睛望著蘇七,眼神裡滿是人性化的驚愕和憤怒。
我在外頭為你打打殺殺,你卻在這裡抱著妹子上下征伐?
還是個人嗎?
你連牛都不如啊——!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