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詫異。
但立刻意識到鏟牛圈自然需要一把子力氣,力氣越大揮鏟的時候越輕便自如。
他看向旁邊的波波鏟,一把抓在手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冥冥中感覺自己仿佛就是為鏟牛圈而生,又仿佛鏟了一輩子的牛圈。
各種鏟圈的動作、姿勢、方法、經驗,都湧現在腦海裡。
忽然。
蘇七鼻子一蹙,他聞到了一股牛糞味。
扭頭一看,誌強居然在這個時候拉翔了。
“唔,拉得好,正好試試宗師級的鏟圈技能!”
蘇七微笑,身上綁了鐵板,戴好三級頭,安全措施不落下。
握著波波鏟,蘇七走向了牛棚,眼睛盯著誌強身後的那坨牛糞。
這是一坨小翔。
隻有碗口大小,並不難鏟。
但它恰好位於在誌強的兩隻後牛蹄之間。
這是一個非常凶險的位置,鏟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碰到誌強的牛蹄子,激發奪命三郎的凶性,引發血光之災。
如果是其他鬥牛倌,此刻絕對束手無策,或者隻能冒著違規被牛院責罰的風險等誌強走開了再去清理。
然而。
蘇七很自信,眼眸平靜而深邃。
他盯著這坨冒著熱氣的小翔,腦海裡頃刻間浮現出九九八十一種鏟掉它的方法。
這就是宗師級鏟圈境界。
看一眼就已經知道該怎麼下鏟,該從哪個角度用幾分氣力。
“哧!”
蘇七出鏟了。
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下鏟,非常絲滑的一帶一拉,一劃一撩,轉身一個瀟灑的倒扣,這坨小翔已經穩穩地落在了身後的牛糞盆裡,發出“噗”的一聲響。
“哞——”
誌強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頭牛叫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翔已經不見了。
它已經到了牛糞盆裡。
誌強白森森的牛眼睛裡浮現人性化的驚訝之色。
它最討厭彆人在自己用餐吃草的時候鏟大翔了,隻要看到了就一蹄子飛出去,然而,這個身上綁鐵板的小牛倌卻在它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清理了翔。
它深深地望了眼蘇七。
蘇七討好一笑:“強爺,打擾了,請您繼續用餐!”
誌強轉頭繼續吃草。
蘇七的臉上滿是興奮激動之色,看了眼手中的波波鏟,感覺豪氣萬丈。
“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翔再也無法給我危險,我叫蘇七,我是宗師級鏟圈高手!”
蘇七很想哈哈大笑。
連續兩天晚上沒睡了,蘇七卻毫無睡意,反而興奮異常。
看到那幾個奶牛倌還沒上值,蘇七偷懶把誌強的翔倒在了奶牛的糞盆裡,然後就著水槽簡單的梳洗了一下。
臉很乾淨,但身上的牛糞味是洗不掉的。
每一個牛倌的身上都有這種味道,養牛養的久了,連毛孔裡的味道都會帶著糞臭味。
“快,讓我看看那個蘇七死了沒?”
“今天我一定能贏。”
丙字號牛舍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喧嘩聲,腳步聲。
接著。
一大群奶胖子就來了。
都是奶牛院的牛倌,個個體格粗壯,腚大腰肥。
他們一股腦兒的擁進了丙字號牛舍,期待的看向牛棚,誌強在吃草,但地上沒有蘇七的屍體,卻見到蘇七在水槽邊洗漱。
“嗨,兄弟們,早上好啊!”
蘇七咧嘴微笑,用衣襟擦手。
看到還有幾個女奶牛倌,連忙補充道:“妹妹們,你們也好啊!”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
所有人再次張大了嘴巴,而後發出了失望痛苦的哀嚎聲。
“啊,這家夥怎麼還沒死?”
“老天爺哩,我又賭輸了!”
“誌強怎麼回事,那幾個鬥牛倌兄弟不是說它是最凶殘的奪命三郎嗎?它為什麼沒踢死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