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與裴昂,一個在地,一個在天,遙遙對峙,仿佛注定是宿敵一般,針鋒相對。
周圍的弟子化身一群看客,偌大一個宗門,許久不曾如此熱鬨。
大多外門弟子剛剛晉升,總是對前輩們尊敬無比,饒是有天縱奇才,也會兒給其他人幾分麵子,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下,挑釁叫囂。
因此那條規矩,更像是一條紅線,試探新晉弟子心性的紅線。
可偏偏這屆出了一個被視為‘關係戶’的陸長生,以及天不怕地不怕,從小在皇權思想教育下長大的裴昂。
究其緣由民與權?
不恰當,多是皇權不容置疑的思想,觸怒了陸長生的逆鱗。
裴昂依舊是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一身烈火縈繞周身,兩條火龍從肩胛處蜿蜒至手掌,頗像畫卷裡曾記錄的火神,祝融。
凝氣六層的氣勢在廣場內蔓延,惹得一眾弟子驚呼。
那群落敗之人不再是懊惱悔恨之色,為自己的失敗尋了一個最好的理由外門弟子裡出了個絕世天才。
周圍人群嘰嘰喳喳議論著,若不是有入宗一年內不得晉升的規定,恐怕以裴昂的資質,已經拜入某位太上長老的門下。
人總是理所當然相信自己所見的一切,篤定自己即將見證一位天縱奇才的誕生。
宗主不知何時也親臨此地,陳騰瞧見後,不動聲色地挪到其身旁,壓低聲音道,“有些不對勁。”
陳玉缺德目光在場上流轉,一雙黑色眸子轉化成青藍色,轉瞬即逝。
宗主笑而不語,饒有興致地看向陸長生,“對方有備而來,近乎無解,怎辦?”
怎辦?
這是所有人心中所想,就連虹芸也擔憂地揪著衣角,準備隨時救人。
可陸長生卻覺得無妨,不就是越級而戰,自己又不是沒殺過,雖說討巧了些,那也是贏了不是?
隻見場上風雲驟變,裴昂從高柱一躍而下,熾熱的火焰攪擾的空氣都恍惚半分,兩條如柱火龍迸發而出,直逼陸長生麵門而去。
“陰險!”
陸長生低喝一聲,心想這人也忒記仇了,他不就在顏值上略勝一籌,何故如此斤斤計較?
他腳下發勁,在地麵連點三下,悄然躲過火龍,轉身召出一柄長刀,借力而去,一刀向裴昂劈去。
裴昂連忙掏出一把青玉長劍抵擋,卻仍舊吃痛不已,暗忖道“這小子莫不是異獸不成,怎這大的牛勁。”
隨著他呼吸的變化,火焰溫度更甚,就連場邊的內門弟子都恍然置身夏日,距離最近的陸長生更是心驚不已。
“這就是凝氣六層的實力?”
陸長生的發梢被升騰的烈焰灼燒了小半,額頭不斷冒出熱汗,隻能拉遠距離,小心觀察著,耐心等待著機會。
奈何裴昂不會給陸長生喘息的機會,隻聽一聲怒喝“不過一介莽夫,也配與我爭輝。”
陸長生隻能硬抗一記重拳,手中的長刀驟然破碎,甚至被火焰燒成飛灰,消散在空中。
他一邊躲避,一邊吐槽,尋思他被找麻煩,怎麼那裴昂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莫不是他拿了主角模板?
貌似做一個大反派也不錯!
陸長生又露出了那副人畜無害的天真笑容,手中兩條小火蛇彈射而出,直奔下三路。
雖說這火焰與裴昂相比,不值一提,不過聊勝於無,能讓對方暫時分心,陸長生便覺得足夠。
果不其然,裴昂追擊的身形滯了一下,一劍斬去兩條火蛇,嗤笑道“螢火也配與皓月爭輝?”
真不怪陸長生戰鬥手段匱乏,實在是他修行的功法不允許,一個偏向輔助的木屬性功法,一套配合鍛體使用的呼吸術,一門鍛體之法,隻能被迫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