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得好慘啊!”
悲慟的哭喊聲從陸家礦場傳來,昨夜閃爍的藍光已經預示了一切。
錢、李兩家也後知後覺,尤其是錢家終於反應過來,他們的思路被人惡意誤導了。
他們就像馬戲團的猴子,被人耍得團團轉。
偏偏想要報仇之時,卻發現一切都晚了。
那套幻陣足以迷惑自家的凝氣期修士,若是貿然闖入,說不定會落得一個死傷殆儘的下場。
不過,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安插在陸家的探子用性命傳遞出一個消息
“一切的主謀,是陸家一個不過十八的少年——陸長生。”
沒有人願意相信他們被一個少年耍的團團轉,可結果卻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好在盛怒之下,連老天都在針對陸家
那陸長生不知怎麼被埋在礦脈底下,已然喪命!
是的,那悲慟的哭喊正是陸家族人對陸長生的不舍,靈柩裡躺著一個手腳冰涼的少年,病態的蒼白顯然是死亡已久,那張臉被碎石毀容,卻能依稀看出俊朗的輪廓。
倒也不怪暗探會堅信陸長生死亡的事情。
陸家其餘人也是如此想,畢竟水精礦石的重量是尋常礦石的十倍,一次意外的塌方,足以埋葬掉一個不過凝氣的少年。
靈堂裡飄來空洞的嗩呐聲,為少年奏響去往陰間黃泉的葬歌。
陸長生的畫像被高掛著,上麵的少年眉眼含笑,嘴角高高揚起。
就如同千裡之外,辛苦抓到一隻野兔的少年,正咧著嘴,笑個不停。
......
“師父,原來看著自己的葬禮是這麼有趣。”
陸長生咬了一口烤得吱吱冒油的兔腿,含混不清地對師父說道。
在這荒山野嶺,若是沒有人陪他說話,陸長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逼瘋,但是他一定會很害怕,畢竟華夏人大多都相信鬼魂一說。
若非如此,在艱難困苦的日子,又怎會有那麼多人帶著故去親人的期望努力活著?
敖天也想吃一口兔肉,可他如今隻是寄宿在陸長生體內的一縷殘魂,就連流口水都是一種奢望。
偏偏少年吃得很香,嘴裡吧嗒吧嗒地咀嚼著。
“看著自己的肉身死去會更有趣,師父是過來人,要不要帶你去體驗一次?”
敖天沒好氣地對陸長生說道。
陸長生打了個激靈,想了想敖天經曆的那個畫麵,剛剛還香噴噴的兔肉,如今味同嚼蠟,少年幽怨地進入識海,盯著敖天。
倒不是他不能默默diss自己師父,隻是陸長生覺著若是敖天不能看見他幽怨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得勁。
這麼多天終於吃了一頓飽飯,陸長生滿意地揉了揉肚子,躺在紮人的草地上,看著滿天繁星,第一次有了想家的感覺。
自打陸長生穿越過來,就未曾踏出陸家範圍一步,他閉上雙眼,不禁浮現出陸家族人和善的麵孔和兄弟姐妹們嬉笑的時光。
誰說少年不知愁?
這一刻的陸長生委屈極了,可他必須變強。
從入定狀態醒過來後,陸長生第一次體會到了‘自身’的力量,也正是他不用術法一拳轟破礦壁的能力,讓家族長老願意放他出來闖蕩。
他們還定了一個三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