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他趕緊岔開話題,“不是我們學校的醫院吧?”
“我常來的醫院,這裡不用排隊。”
紀舒塵說著走上前一步,看著躺在床上,旁邊的大屏幕上寫著此人此刻高燒38.7度,臉上在發燙,聲音也虛弱得要命,卻硬要裝出沒事,就像是坐在課堂裡正和他討論學術問題一樣的寧舟。
紀舒塵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他的前額,卻被他側過臉躲開。
這就是在紀舒塵的雷點上蹦迪了。
是當他就這麼倒在自己懷裡,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一點都不擔心,一點都不著急是吧?
他都快被嚇死了好嗎?僅存的理智隻能維持到把寧舟送到醫院,甚至剛到醫院就因為被判定為信息素暴走,被醫生強行架起來,注射了抑製劑。
也是被藥物強行壓製之後,他現在能如此冷靜地站在他麵前,和他說話。
紀舒塵捏著寧舟的下巴,強行把他的臉轉過來,然後大手附上他的額頭。
果然好燙。
其實他的舉動沒什麼作用,機器比他準確得多,他隻是不碰到,親手感受到他的溫度,他就沒有真實感。
沒有他生病了真實感,也沒有他還活著的真實感。
“謝謝你,把我送過來。”寧舟說。
聲音客氣又冷靜,他的室友沒察覺出任何問題,不過殷錦程卻輕輕挑了下眉毛。
“我們先走吧。”殷錦程靠近紀舒塵說,“你的檢查結果應該要出了。”
殷錦程沒錯過寧舟聽到‘檢查結果’四個字時突然的轉頭。
“隻是他翹掉的體檢,這次正好過來,就一起做了。”殷錦程和寧舟解釋,同時輕輕推著紀舒塵的胳膊,“走吧。”
——
病房的門被關上,寧舟終於重新感覺到安全。
他卸下力道,癱在了床上,深深歎了口氣。
總感覺事情變麻煩了。
“我手機呢?”他問室友們。
室友們互相對著眼神,當時過於混亂,誰也無法準確記住都發生了什麼。
“應該是我給你裝包裡了,現在在宿舍。”盧君昊說。
根據牆上的電子鐘,現在時間大概在中午12:50分左右。
“這裡離學校近嗎?”寧舟又問道。
“挺近的,就在旁邊。”傅星鵬說,“就那個灰樓,豎長,正麵隻有一個特小的門的那個,之前路過的時候我們不還聊過它裡麵到底是乾啥的,沒想到居然是個醫院。”
寧舟點點頭。
那是真的近,走路也不超過三十分鐘。
“能幫我和112的老師說一聲嗎?我助教課請假了。”他和傅星鵬說,“還有住院費用...能不能幫我問問紀舒塵。”
後麵這句話他是和潭鈺說的,對方正要點頭,回答的卻是盧君昊。
“我幫你去問吧。”他像是沒看到潭鈺的動作一樣說道。
這讓寧舟感覺到了些許的違和感。
“你沒事就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