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這股莫名的失落感是怎麼回事。
啊啊,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禾菊晃了晃腦袋,又伸出手拍了拍白皙的臉頰,終於是恢複了平時恬靜的模樣。
“好久不見。”
寧語咧著嘴笑著,一邊將暝曉之刃細心地藏進衣擺裡。畢竟露在外麵總覺得怪怪的。
“不是剛見過。那個...晚上的時候?”
仿佛回想起了什麼,禾菊的臉頰再次被紅暈渲染成一片,手指不安分地絞在一起。
“那怎麼能一樣呢,現實裡碰麵才算正式見麵啦。”
呢。”
“嗯...”
寧語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上前仔細打量著禾菊。
“果然很奇怪。”
“奇怪是什麼意思...”
禾菊這次沒有退後,她鼓起勇氣直視寧語的眼睛。
據說寧語黑發黑眼睛給他帶來了許多流言。
近距離觀察下這雙黑眼睛好像充滿了神秘感,的確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禾菊你,不會屬於很自大的那種類型吧。”
“誒?怎麼會!”
禾菊一不小心發出了超出平常分貝的喊叫聲。
“我多少也能理解賈克的心情了。”
“理解是指...”
“戰勝了種子選手的瓦倫丁,卻沒有什麼喜悅的感情。也難怪彆人覺得你在小瞧他們啦。”
“這樣嗎...”
禾菊的神情有些落寞,可能沒想到寧語會在這種時候選擇說教她。
喜悅的感情嗎...
說沒有也是有的,隻是勝利後帶來的不可思議感更多一些,以及比賽後的緊張感之類的。這些壓製住了喜悅感吧。
我被討厭了嗎?寧語會覺得自己目中無人嗎?
沒等禾菊解釋,寧語便拍了拍禾菊的肩膀,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說明你很有自信嘛,目標不單單隻是第一輪吧?區區一個瓦倫丁看不起就看不起了,誰讓我們是勝者。勝者就要狠狠羞辱敗者。”
“不,不是。說羞辱也太...”
禾菊焦急著反駁,寧語的動作卻搶先了一步。
他用抬手按住禾菊泛著光澤的臉頰。手指與皮膚的觸感好像戳著一塊上好的細膩美玉。
然後寧語將手指往上移動,牽動著嘴角讓禾菊的臉龐勉強形成了一個笑臉。
禾菊就呆呆地站著任由寧語在她臉上胡作非為,好像喪失了思考能力。
“你看,笑起來不是很好看嗎?雖然對手不值一提,但勝利了也要露出笑容啊。”
寧語心滿意足地縮回了手。
自己捏出來的笑容雖然看起來有些變扭,但還是很不錯的。
說不定自己有當藝術家的潛質,以後去當陶塑匠人怎麼樣...
“怎麼不動了?”
寧語伸出手在和禾菊眼前擺了擺,後者還保持著宕機的模樣,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
“手指...”
輕微如蚊蟲的呢喃聲從禾菊嘴裡冒出來。
“手指?”
寧語的頭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好溫暖...”
“溫暖?”
寧語的頭上的問號變成了兩個。
因為考慮到天氣炎熱和密集的人群,場館走廊的冷氣開的很足。洗手台的上方又正有一個條形出氣口在灌輸冷氣。
加之被浸濕的衣服,禾菊正在冷氣下微微的發抖。
“抱歉抱歉,我們快去換衣服吧。我記得更衣間在這邊,走吧。”
寧語自然而然抓起禾菊的手腕,後者如同提線木偶被帶著走在後方。
位於選手通道深處的通道同樣人跡罕至。外麵的聲浪穿透力極強,就算靠在牆上的寧語也能聽見富有節奏的助威聲。
“怎麼換個衣服這麼慢?”
寧語嘟囔著表示不解。
距離禾菊進去已經過去二十分鐘,換做自己連澡都洗好了。
星千的比賽快開始了,現在過去剛剛好。還是去催一下吧。
門在此時悄無聲息地滑開,禾菊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一身古典的黑白相間連衣裙,層層相疊的荷葉邊有著華麗鏤空花紋,點綴其中的蕾絲邊恰到好處。
與連衣裙相襯的白瓷般肌膚讓禾菊整個人宛如一個大號洋娃娃,與現實產生了強烈的割裂感。
“好像動畫裡的人物...”
僵在原地的寧語喃喃自語。
這一次換做他呆在了原地,過強的視覺衝擊感讓他成為了提線木偶二號。
“嗬嗬。”
似乎很滿意寧語的神情,禾菊捂嘴一笑。
她踮起腳尖,提著纏滿荷葉邊的裙角繞著原地輕輕旋轉,滿頭的銀發肆意揮
灑,整個人仿佛盛開的鳶尾花。
不好,要遲到了。
寧語掙紮著從迷離的狀態中脫離,他輕咬舌尖讓自己恢複清醒。隨即趕緊拉著禾菊的手腕開始奔跑。
“咦?怎麼這麼著急...”
禾菊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配合地跟上了腳步。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寧語的回答依然這麼脫線。禾菊很難想象他腦子裡為什麼充滿這麼多好玩的東西。
片刻後。
“呼呼...”
經過短暫地調整後寧語很快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