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後的石柱一片裂痕,她在最後的時候恢複了裝甲原有的形態才保住一命。
就是這麼命垂一線的她正聲嘶力竭地呼喚遠處的寧語,全然不顧斷掉的肋骨有插入肺部的風險。
“寧語!寧語!”
寧語眼神不斷遊離在珀西和蟲母之間,左手的kd手槍滾燙的槍身即便沒有觸摸也能通過空氣感知到。
毫
不猶豫的,寧語扭頭向珀西衝去,完全不在乎蟲母的死活。
如果自己選擇擊殺蟲母,那麼所耗費的時間根本不夠救下已經重傷的少女,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讓開!讓開讓開讓開!”
寧語用力揮舞手中的長刀,蒙頭衝向珀西的方向,全然不顧後者越來越大聲的催促。
珀西的‘thelastwe’消滅了蟲母周圍大量的蟲族,寧語幾乎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就來到了珀西的身邊將她背在了身後。
他將激光長刀交到了珀西的手上,自己則丟掉了打空彈夾的kd手槍,用雙手牢牢地緊固住珀西的雙腿。
“抓住武器的力氣還是有的吧,真是辛苦你了。”
寧語扭頭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殺掉蟲母!”
“我們一直以來的目標就在眼前!”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為什麼要來救我,為什麼!”
珀西在寧語的耳邊大吼大叫,用拳頭砸著寧語的背後,刺耳的聲音將他剛剛生長出來的稚嫩耳膜被震得生疼,全然沒有了理性冷靜的模樣。
明明看上去比我大一些,卻意外的不懂事和喜歡胡鬨。什麼嘛,這不就是個小女生,寧語有些鬱悶。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剛才那種情況肯定是你重要啊!”
寧語理直氣壯的聲音直擊珀西的內心。
“為什麼......明明無法完成任務的我是沒有價值的。”
“失敗的我不值得你來救我,在我失敗的那一刻你就該拋棄我。”
“寧語,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你來救我。更不明白我為何對於你來救我這件事而感到喜悅。”
“情感割裂手術已經完成,這流淌在心中的喜悅是什麼。
“現在的我,眼睛裡流的又是什麼東西?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少女經過一開始的歇斯底裡,趴在寧語的身上痛哭。
能清晰地感知到溫潤的液體滴落在自己身上,少女的身軀在抽泣中顫抖。
“名為珀西的我輸的一塌糊塗......”
寧語努力地組織措辭,想說出什麼安慰下哭泣的少女。
“那個,那個,朋友肯定是很重要的存在啊。”
“區區一隻蟲子怎麼比嘛!”
“要是我躺在地上,你能來救我我肯定也很感動啊!”
“對,就是這樣!”
但我肯定不會感動到流淚就是了,寧語心裡補充了一句。
“那算什麼,你是傻瓜嗎?”
珀西破涕而笑。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原來被人在乎,是如此美好的事。
能用自己的情感去感知到那份美好,感知到彆人的那份心情,讓珀西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活著’。
“冷靜下來了嗎?”
“當然。”
“我可要糾正你的錯誤說法,任務並非沒有完成。我們還有機會。就賭激光長刀剩餘的最後三分鐘。”
珀西有些錯愕,
“誒?”
遠方的蟲母已經爬出去了百米多遠,身旁已經聚集起了一定規模的蟲群。
身後大部隊已經突破了因為音爆彈陷入混亂的蟲群,朝著寧語襲來。
這種情況下,寧語依舊想要奮力一搏,單單是因為——
“混賬東西,把我兩弄得這麼狼狽,想一走了之?”
“珀西,還能行嗎?”
回應著寧語的期盼,珀西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高高舉起,猶如兩軍陣前舉起了一麵鮮紅的旗幟。
“不管發生什麼,你儘管往前衝。”
這一次卻出自珀西之口。
“這種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寧語也展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