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離開大手的一瞬間,還倔強地懸在空中。
顏望野看著自己“不聽使喚”的小手,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從何時起,習慣了被寧淵柔軟的手牽著……
他愣住,腦子裡浮現出即將到來的戰鬥,他知道寧淵很強,卻遠不是他的對手,至於結果是受傷還是喪命,抑或是失去升仙的資格,他都無法再想象下去。
本來寧淵的結局是與他無關的,她隻是珠珀的容器而已。
但如今,卻心軟了。
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他低頭看著心臟所在的位置,記得父親說過,這個部位一旦變得柔軟,功力再高強的人都會失去防備,變得不堪一擊,所以要特彆小心。
可惡,可惜老爹沒有告訴自己,心軟後,該怎麼解。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點後悔了,不該陪這個女人這麼久的。
他狠狠地垂下手,最後看了一眼被簇擁在人群中的寧淵,她身上仿佛披著溫柔的月光。
但是……
再見,爺走了。
他不讓自己再想下去,啟唇念訣,抽身而去,隻留下一具沒有生機的幼崽軀體。
於此同時,遠處的寧淵像感覺到什麼似的,觸電般回首,看向這邊。
隻見夏禾抱著忽然“失去意識”的豬豬不知所措……
寧淵隻覺得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什麼都來不及想,身體已飛快地來到了這裡。
麵對跟上來的粉絲和記者,夏禾解釋說孩子睡著了,然後帶著寧淵二人,飛快撤離了現場。
回魔宮的路上,前來接駕的夭南實在不理解,為何顏望野要留一具尚有餘溫的軀殼在人間,他完全可以任由身體從幼崽狀態化形,抑或是直接抽身而退,將幼崽銷毀。
現在等於是用法術捏了一具軀殼代替自己,豈不白白耗費功力?
“你懂什麼?一個小孩突然變大,或者突然間消失,人間沒有這樣的規則!”顏望野才不解夭南的腦回路。
君上何時尊崇起規則了?更何況是人間的規則?
夭南更迷惑了。
而且君上臉上那傲嬌的表情,是怎麼一回事……
他打了個冷顫,弱弱問道:“那軀殼要留存到何時?”
這次顏望野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忽然很想回頭看一眼寧淵現在怎麼樣了……
寧淵和夏禾回到家,兩人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一點用也沒有,幼崽倒下地毫無征兆,除了身體保持著溫熱,沒有一點活著的氣息。
她們想找司命星君幫忙,可現在仙界全體同仁都在為三天後的七星連珠備戰,哪裡抽得了身?
“彆急,等七星連珠過了,我再幫你找星君,他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夏禾安慰寧淵。
“嗯。”
寧淵始終保持著淡定,沒有顯露出一點慌亂和難過。
可是從那日起,她就不食也不睡,衣不解帶地守在幼崽軀殼身旁,一刻沒有離開過。
第三天清早,夏禾推開寧淵的房門,說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