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看著磕出一道痕的吉他,終於忍不住把幼崽掛到晾衣架上,讓他自行晾乾,自己洗了把臉,就匆匆加入直播。
直播間裡六個畫麵,大家都紛紛展示出家裡優越的背景,或是金碧輝煌的富豪之家,或是有藝術氣息的格調壁畫,沒有條件的,則以舞蹈教室或練習室作為背景,表示自己私下的用功。
寧淵的彆墅猶如宮殿,但背景偏偏是一堵白牆,再加上她白T恤上還沾了淡黃的尿漬,素顏的臉上頂著厚厚的黑眼圈,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給她打上了“窮”和“沒背景”的標簽,專扒人私生活和家世的營銷號也第一時間將她排除在外。
不巧,寧淵這一組的六位女孩子,除她外全是舞擔,沒有一個能唱的。
而她們抽到的曲目,killingpart卻是一句抓耳的高音。
雖說容易出彩,但也確實難度巨大,其他五個女孩都紛紛爭搶身體表現力的part,這一句誰也不敢要。
寧淵看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心裡想的卻是三度和弦,五度和弦,氣聲,混音,胸腔共鳴,腹式呼吸……
直到有一個女孩提出:“這一句要不寧淵試試吧?”
其他人也紛紛跟票,拿她被顧塵欽點過唱歌來說事兒。
寧淵微微一笑:“可以。”
直播間裡,觀眾開始炸鍋。
【原來寧淵不是靜止畫麵啊,還以為她斷了……】
【這就不厚道了,這跟選一個拖出去淘汰有什麼區彆?抱團欺負人。】
【富貴險中求,這一句唱好了,是可以封神的。】
【可惜了,還想讓漂亮小姐姐多留幾輪的,期待她後麵的幺蛾子。】
直播間裡,討論繼續。對比其他女孩子對自己擅長部分的明爭暗鬥,寧淵淡定得格格不入。
唱哪一部分,對她來說並沒有區彆,她就是一張白紙,爛得很均衡。
直播結束,寧淵調出公演曲目反複聽了好幾遍,然後跟著唱了一遍自己的部分,看著奪門而逃的夏禾,和逃不出去隻能掛在晾衣架上隨風飄蕩,一臉生無可戀的顏望野,才知道這幾天學的樂理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原來自己瞎學沒用,得找個人教教我……”她把夏禾抓回來,討論道。
夏禾:“要不,我給你報名個影視節目的選秀?”
“顧老師說過可以找他的……”寧淵不理夏禾,兀自思忖道。
“你才過海選,還是個嘍嘍,他那麼大咖,就是跟你客氣客氣的,彆貽笑大方了。”夏禾其實心裡想說,讓顧老師多活幾年吧。
“你說得對,他那麼大咖……是有些突兀了。”寧淵思索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找誰了,你一會兒要上去開會是吧,幫我給司命星君帶個話。”
夏禾暗覺不妙,小心問道:“帶……帶什麼話?”
“讓他請樂神漸離教我。”
夏禾一口水差點沒嗆死:“你覺得樂神大人,他咖位小?”
寧淵將手機裡司命星君長發短裙的照片發給了夏禾:“拿著這個找他。”
……
樂神漸離是知道寧淵的,擔任畢珈河第十屆河鮮歌唱大會評委後,他閉關了五百年才養好傷。
所以司命聲淚俱下地求他時,他臉都是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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