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世子夫人才是最好運的,那香皂一出現她就得了一塊,那幾日我曾去探望過她,隔著桌案都能聞到清香,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真有這麼神奇?”
“當然有。”魏氏道,她壓低了聲音道,“而且薛大娘子還同我說過,自用了那香皂,世子爺去她屋中的次數多了不少。”
在場的都是些成了婚的夫人,聽到這話也紛紛會心而笑。
有位夫人歎息道:“薛大娘子也算是苦儘甘來了,她這樣的人物,偏偏不得世子爺寵愛……哎。”
這一句話引起周圍幾個女眷的共鳴,紛紛無奈歎惋。
江語嫿手中持著茶筅飛速攪動,聞言好奇詢問道:“薛大娘子與世子關係不好嗎?”
魏氏道:“妹妹你不知道,咱們這位寧國公世子浪蕩風流,娶了薛大娘子後又添了七八位小娘,每日流連後宅,去看大娘子的次數自然少。”
江語嫿愣了愣,想起當日賣香皂時世子妃丫鬟祈求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麼。
“我記得薛大娘子是太傅獨女,難道薛太傅就任由女兒……”
她不敢擅自議論寧國公世子,剩下的話沒說出口。
魏氏無奈搖頭:“怎麼沒有,薛大娘子母親早逝,太傅身為男子總不好時長議論女兒內宅之事。況且薛大娘子和世子殿下的婚事關乎新舊臣聯結,太傅也隻好隱晦提點幾句,可惜並無效果。”
“原來是這樣。”江語嫿目露同情,“那這位世子妃當真可憐。”
“誰說不是呢。”魏氏擺擺手,“算了,咱們不說這個,妹妹的茶點的怎麼樣了?”
江語嫿手中動作一頓,看著碗中的沫子笑道:“還是有些為難我了。”
點茶講究一個巧勁,茶水和茶粉混合後需用茶筅來回擊拂,稍有不慎碗中茶水就會溢出。
江語嫿到底是沒受過專業的訓練,茶湯的沫子起的十分艱難。
“妹妹彆急,這是個細致活,得慢慢來。”魏氏道。
她跟江語嫿說了些技巧,江語嫿一一記下,複又試了一次,這次調出來的要好許多,終於有些凝固的沫子了。
她心中欣喜,正要繼續,忽聽遠處傳來一個女聲:“呦,這不是我那位妹妹嗎,當真好久不見啊。”
身著石榴裙的少女走了過來,她的麵龐和江語嫿有七分相似,隻是眉眼間少了一份怯懦順從,反多了一絲明媚張揚。和江語嫿不同,她的頭發不似出嫁婦人挽在頭頂,而是在肩膀垂落兩條辮子,顯得更加活潑爛漫。
來人正是她的嫡姐,江語嫣。
江語嫿福身:“好久不見,姐姐。”
江語嫣上上下下打量了江語嫿片刻,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盞上,倏得嫣然一笑:“諸位在點茶啊,不如讓我也湊湊熱鬨。”
江家雖然從商,但因貴妃之故在京中地位並不算低。
女眷們趕忙讓出一條路來:“江小姐請。”
江語嫣上前坐下,在茶盞中加入茶水,開始點茶。
比起江語嫿,她的手法就要熟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