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您息怒。”那人撲通跪下了,“事情已經發生,我們該想想怎麼辦才好啊。”
陳掌櫃冷哼一聲,他深呼吸兩口氣,煩躁地搓了搓手指:“從即日起,我鏡花軒的東西全部降價出售,那些時興的,好看的,都給我拿到前麵去賣。還有,”他點了點手下人,“著人去查查那女子到底什麼來頭,敢鬨出這麼大事,她就不怕夫君發怒嗎?”
“是是,我即刻讓人去辦。”
眼瞧著那人連滾帶爬地走了出去,陳遠山懷中的女子才微微抬起頭,纖纖玉手拍了拍陳遠山的肩膀:“主君息怒。”
“你懂什麼。”陳遠山不耐煩地想要扒開女子的手,但轉頭看到她眼波流轉的模樣,手中動作忽然一頓。
他掐住女子的下巴,湊近道:“今日玉妝齋那位東家說女子也可行商,你怎麼看?”
女子愣了一下,眼中劃過驚慌:“這,這當然是無稽之談。”
“是麼……”陳遠山意味不明地點了點她的手背。
“當然,女子嬌弱,怎能做此重活,依妾身看,那玉妝齋掌櫃就是在胡說八道。”她抬眸看陳遠山,“妾身說的不對嗎?”
陳遠山哈哈大笑道:“不,你說的極好。”
他滿意地拍了拍女子的手,這是他近來最得寵的一個妾室,是去年從京郊村中搶來的。
他去村中那日,妾室和她的父親哭得幾乎昏厥,那個糟老頭子撲上來想打他,詛咒他斷子絕孫。陳遠山自然是聽不得這種話的,於是他將老頭揍得隻剩一口氣,自那之後,無論是老頭還是他女兒就都老實了。
女子麼,生來就是男子的玩、物,征服一個女子再簡單不過了。
這樣想著,他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江語嫿處理完商鋪的事情之後,發現時辰還早,於是她索性將瑣事全部交給了店中的夥計,自己帶著綠荷在街道上閒逛。
三月的京城風光正好。
街道上鋪著平整的石板,道路兩邊立著叢叢桃花。江語嫿摘下麵紗,混入遊玩的京城女子之中。
她和綠荷來到一處酒樓前。
酒樓名叫秦月樓,佇立在最為繁華的街道中心,酒樓兩側懸掛紅色圓燈,裝潢富麗卻不顯俗氣。
她選了一個二樓的位置坐下,小二端上菜品,江語嫿對綠荷招招手:“你也過來坐吧。”
綠荷局促地縮了下手:“大娘子,這不合規矩。”
“這裡又沒外人,再說你一個大活人立在旁邊看著我怎麼吃飯?”她不容分說地拉住綠荷的手,綠荷坐下後還是有些不安,被江語嫿按在肩膀才沒有站起來。
“同我說說侯府的事吧,”江語嫿夾了一筷子食物,“我嫁過來之後還沒打聽過呢。”
“大娘子想聽什麼?”
江語嫿想了想,覺得這諾大侯府也沒什麼好玩的,於是便道:“說說謝硯辭吧,他平日裡喜歡什麼?”
綠荷臉微紅:“大娘子,這種事您還是自己去問主君的好。”
“自己去問就沒有驚喜了。”江語嫿揮了揮手,“我商鋪也開了幾日了,主君昨日給商鋪送了一百兩銀子的資金,如此大禮我怎能不謝?所以問你他喜歡什麼也隻是想回個禮罷了。”
綠荷眨眨眼看著她,江語嫿疑惑:“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奴婢隻是覺得您和主君關係不錯。”
江語嫿:“……那你這關係界定的標準還挺低的。”
“大娘子又說奴婢聽不懂的話了。”綠荷笑道,“主君先前並未和其他女子有過什麼接觸,但大娘子來後,主君曾多次叮囑奴婢要護好大娘子,所以想來主君很喜愛娘子。”
江語嫿微愣:“他還這麼囑咐過?”
“是啊,”綠荷道,“主君對娘子經營之事也很上心,常常和奴婢打聽商鋪狀況,以前主君可從未對公事以外的事情這麼上心過。”
聽了綠荷所說,江語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硯辭這人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疏離,至少從合作夥伴的角度來說,他一直挺友好的。
就在她支著頭思考的時候,包廂外忽然一陣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