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嫿訝然:“還有這種事?”
謝硯辭哂笑:“馮有才這招倒是十分聰明,偽玉案震動朝野,京城中多少玉器商鋪都被徹查,但誰都不會去懷疑一個常做慈善的藥鋪。”
“可先下藥鋪已關了,主君該如何查證?”
“藥鋪關了,他的田莊買賣可不會關。”謝硯辭淡然道,“以馮有才的為人絕不會就此罷手,大娘子覺得他會向誰求助?”
藥鋪牽連甚廣,背後好幾個東家。
江語嫿卻十分堅定:“江家。”
謝硯辭手上動作一頓:“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不是牽連江家,江平山不會如此焦急派了薑嬤嬤過來,讓我打探消息。再者說我在閨中時也曾多次見過馮有才與江平山商談議事,主君從江家查起總要方便些。”
她在江家過得苦,賣起江家來也毫不手軟。
謝硯辭看了一會江語嫿道:“確實如此。”
兩人又聊了些彆的事情,江語嫿還有禁閉的名義在身上,索性讓人將晚飯送到房間裡來,自己趁機躲懶。
綠荷進屋後看到謝硯辭還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笑容。
她就說,主君和大娘子應是感情很好的,先前隻是在薑嬤嬤麵前做戲罷了。
兩人吃著晚飯,謝硯辭忽然問道:“聽說大娘子生意做的不錯?”
江語嫿:“主君怎麼問起這個?”
謝硯辭笑道:“今日上朝時遇到寧國公世子,他家大娘子得了一塊叫香皂的奇物,很是喜愛。我聽綠荷說大娘子前幾日在商鋪賣的正是這東西,好奇之下也來問問。”
“確實是我鋪子裡的東西。”江語嫿讓綠荷拿來兩個木盒,給謝硯辭演示了香皂的用法。
謝硯辭臉上浮現出淡淡的驚訝,眸中閃過興味:“這東西果然神奇,大娘子做出來的?”
江語嫿:“算是吧。”
謝硯辭點點頭,他上下掃了掃麵前的女子,忽然輕笑出聲:“大娘子這些年偽裝的當真不錯,江平山把你送過來是他的損失。”
“江平山妻妾眾多,他可不會管一個庶女的死活?”江語嫿這話說的語氣平常,謝硯辭卻感覺心裡被刺了一下。
“他支著頭看著桌上的肥皂:“大娘子店鋪開張,我身為夫君,卻也沒送什麼禮物過去。”
江語嫿被他這話說的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主君不用這麼客氣,您心意到就好了。”
說白了那鋪子算是她的陪嫁,謝硯辭完全不管都無從詬病。
“無妨,就當祝大娘子生意興隆,給侯府討個彩頭。”他吩咐一旁侍衛,“明日送三百銀去大娘子的店鋪中。”
三百銀?江語嫿被這個數字震了一下,她呆愣愣地看向謝硯辭,男子對她微微勾唇淺笑。
江語嫿抿了抿唇:“那就多謝主君了,我日後一定安利歸還。”
謝硯辭眸中劃過淡淡的無奈。
陽春三月,春風和煦。
微風吹動了街道兩旁的花枝,漫天花雨紛紛墜落,正是女子們最喜愛的時節。
這幾日江語嫿已將香皂全部做好,用線分開後正好十二塊,她令人給謝硯辭送了兩塊過去,帶著剩下的去了東街玉妝齋。
馬車停在巷子門口,江語嫿剛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隻見店鋪門前擠著烏壓壓的人群,幾乎將整條路圍得水泄不通。這些人多是女子,裡三層外三層圍著店鋪夥計,那夥計擋也不是推也不是,漲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就在江語嫿震驚的時候,一道身影步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娘子,您可來了。”
她轉頭,對上了劉三氣喘籲籲的臉:“劉掌櫃,這是怎麼回事?”
“這都是大娘子吸引來的啊。”劉三仰起頭道,“大娘子有所不知,自從那日您宣傳了香皂之後,玉妝齋這些天的訪客可謂是絡繹不絕,大門都快被踏破了,都是衝著香皂來的。”
效果居然這麼好?江語嫿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劉三道:“前日買到香皂的那女子可再來過?”
“來了,不僅來了,她還在我們店中買了五十兩的商品。小的想她大概是哪家貴人的侍女,因此還多送了她些商品。”
原來她五十兩的營業額是這麼來的。
江語嫿點點頭:“知道了,帶我進去吧。”
幾人從後門轉入商鋪,江語嫿將做好的香皂拿了出來,劉三在旁邊看得眼睛都快直了。
這麼多香皂,他玉妝齋是要發財了啊。
他討好笑道:“大娘子,您這東西這麼珍貴好用,千萬不能一塊二兩銀子就這樣賣了。”
江語嫿轉頭:“哦?那劉掌櫃想如何?”
“依小人之見,我們不如先放出風聲多吸引些人,再搭個拍賣棚子,低價十兩,價高者得;小人再找幾個夥計在其中帶帶節奏,一塊香皂炒到二十兩也不成問題。”
“二十兩?這也太黑心了吧。”綠荷蹙眉道。
“沒問題的,”劉三一揮手,“商人逐利乃是天性,綠荷姑娘難道忍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