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辭忽然道:“大娘子先前對劉掌櫃說的那番話到時十分有趣。”
江語嫿微愣,順著謝硯辭的目光看到沿街叫賣的燈籠攤子,現在離中秋還有好久,燈籠攤子卻迫不及待地紮了各式各樣的彩燈,五錢一個,做的很是精致。
謝硯辭笑道:“就算路邊燈籠攤子,也講究把商品擺的整整齊齊的,方便客人挑選,大娘子卻彆具一格,非要打亂了來放。”
江語嫿莞爾,原來是聽了她臨走時的吩咐。
她眨眨眼:“主君覺得這樣不妥?”
“……也不是,隻是有些好奇。”謝硯辭道。
好端端的一張冷臉上載著疑惑,江語嫿輕笑出聲:“其實此事也不難懂,主君想想,客人來我商鋪,最想買的會是什麼?”
謝硯辭:“自然是最時興的東西。”
“是啊,而我那鋪子又很大,如果將最時興,最重要的商品藏在屋內,客人們想要找到,豈不是要走好一段路,說不準路上就看到了什麼喜歡的東西,隨手買了呢?打亂擺放也是一個道理,多找找東西,合眼緣的東西自然也多了。”
謝硯辭的眸中劃過訝然,蹙眉:“你不怕客人因此厭煩嗎?”
江語嫿自信道:“厭不厭煩關乎貨物品質,我玉妝齋獨一份的好東西,他們搶還來不及呢。”
“……”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謝硯辭勾了勾唇角,彆人求著顧客來,他這位大娘子逮著羊毛薅。
倒是比那些古板的掌櫃有意思的多。
他半倚在車廂上,心中因查案不順的煩躁淡了些。
一路無話,二人回到王府之後,謝硯辭便因公務匆匆離開了,隻留下江語嫿一人坐在湖邊。
江語嫿吃過晚飯後令人去庫房給她找了幾樣東西,在湖邊升起一口小鍋,明月高懸,白煙嫋嫋,卻是多了幾分恬淡的意味。
鍋中的豬油爆出香味,她將其放涼後與艾草灰水與貝殼粉混合。
下人們也不知江語嫿做的是什麼,隻見她將混合後的東西盛入竹筒紮好,不一會的功夫就已做了四五個竹筒。他們探頭探腦的議論著,就在這時綠荷走了上來。
“大娘子想吃什麼點心,吩咐下人端來就是了,何必親自動手呢?”
江語嫿微笑:“這可不是什麼點心,是香皂。”
看著江語嫿吩咐人將竹筒抬去通風的地方晾曬,綠荷驚訝道:“大娘子,這香皂竟是用豬油做的?奴婢能看看嗎?”
江語嫿欣然同意,她打開一個竹筒,裡麵草木灰和著豬油凝成淡綠色的油脂。
綠荷點了一些聞了聞,不僅沒有豬油的腥味,反而還帶著淡淡的清香。
她難以置信:“這豬油做的東西怎麼能洗乾淨人的手?”
“這是因為高脂肪酸鈉能同時融合水和油。”江語嫿隨口道。
綠荷愣住:“啊?”
什麼酸?融合什麼?
“彆管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