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2 / 2)

西洲年的行為檔案(此數據曾被入侵程序隱藏,現存為後期修複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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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屋簷外開始滴水,來到長唐的第三天,也是第三天下雨。

這裡的氣候和西涼大不相同,沒有沙漠,沒有夕陽下刨洞的狐狸,沒有阿媽。

西洲年掂著腳站在與他整個人等高的窗台邊,努力在厚重的雲層之中尋找月亮的方位。

一名宮女過來為他披了件鬥篷,口中說著與鄉音大不相同的話語:“我們侯爺要來看你。”

侯爺是長唐鎮國府的千歲侯,西洲年很不喜歡這個男人。

印象裡,他總板著一副麵孔,問一些千奇百怪的問題,有些西洲年答不上來,他就會緊皺著眉頭與旁邊的侍從說:“這樣不行,進度太慢了。組織上在催。”

西洲年聽不明白什麼“反抗意識”、“自由因子”,但他記得在離開故鄉時,娘特意將他拉到避人的地方,眼淚連成線滾落,哭得幾乎昏倒過去。

他與娘一塊兒哭,哭罷娘為他擦眼淚,一邊囑咐:“幺兒,你記得。你此行去長唐,是寄人籬下。千萬不可任性,千萬活著回來。”

西洲年很想告訴娘自己很乖,四哥的玉佩並不是他弄碎的。但是他轉眼想到父皇與身畔那名侍妾,他是十分懂得辨識眼色的孩子,明白有些話不必說。

娘要他活著回來,所以他一定要討長唐國的喜歡,他要活著回去見娘。

“你多大年紀?”

“十二。”

“不對,你記住,是書中說你今年十二。”

侯爺總提到一本書,據說書上寫著有關他與整個天下的所有人的命運盛衰,興亡變動。

有一次,西洲年表現得很不錯,侯爺從眼角到眉梢都舒展著寬和的笑意,他便趁機向侯爺問了:“先生,這天書可曾寫過阿娘未來如何?”

“天書?”侯爺看了他很久,才說,“噢,是啊,天書……這書上不是人人都事無巨細地寫完了,隻有要緊的人,它才會交待清楚。”

西洲年懵懵懂懂地囫圇聽著。

侯爺卻不多說,問他:“天空是藍色還是綠色?”

“藍色。”

隨後他驚異地看到侯爺在半空伸出手挪動了片刻,樣子像極了畫符篆或掐訣,一陣思緒灌入西洲年的腦海。

好像從古至今,從小到大,天空該是綠的。

他生活的這片地方真的是這樣嗎?

西洲年感到陌生,在極其強烈的自我懷疑之中,驚疑不定地看向侯爺。

侯爺又問了一遍:“天空是藍色還是綠色?”

西洲年蠕動著顫抖的嘴唇:“藍色?”

侯爺罕有地一笑:“好。你成了。”他對著前方空蕩蕩的房間說,“看到了嗎?他成了。”

後來西洲年再也沒見過侯爺,但他看到了天書,或者說是天書的一角。

那大概是侯爺故意留給他看的,侯爺一定有什麼神通,保不準是天上謫仙人。不然的話,怎麼能千裡傳音?

那天也剛好在下雨,西洲年聽到耳畔傳來一個冰冷的、不帶情緒起伏的女音,“天空一聲驚雷炸響。”然後,外麵的黑暗的夜色被閃電照亮,滾滾雷聲慵懶地從夜幕冒出來。

就像說書人在講述一篇故事,而他……暫且成了話本子裡的人物嗎?

西洲年聽到一個名字,自己的大多數命運都該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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