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遊又說:“你可以提條件,隻要我能滿足的,都可以提。”
孟蕎試探地問:“如果我不願意呢?”
越遊眼裡的溫和驟然消失不見,但也沒有之前戾氣。
空間裡頓時平靜下來,好一段時間這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越遊再次說話的時候,語氣帶上了些許的厭世,還有輕微的自嘲:“你不願意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沒關係,反正我總會找到方法的。”
她微微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有點愧疚。但他前麵的種種表現,確實還不足以讓她信他。
斟酌之後,她覺得她的命,更重要。
他淡然起身,沒有看她,就這麼背對著她道:“剛剛我母親誤闖了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這個公寓,你可以繼續住著,我不會再打擾你。”
說完之後,他頭也不回地邁步往外走。
孟蕎的視線一直跟著他,目送他消失在大門之後。
她在沙發上又坐了兩分鐘,然後才起身去打開大門,看著早已空空如也的門廊,確定人走了也不會再回來之後,她的身體才完全鬆弛下來。
一放鬆下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已經微微發酸,是緊繃太久的後果。
孟蕎看著被他們的鞋踩的地方,那裡敷上了一層灰塵,再無先前的光亮。就像她以為要以為開始新生活了,現實卻狠狠地把這個虛幻氣泡戳破了。
孟蕎沒有心思打掃了,看到新買的那一堆肉菜更是煩心,直接一股腦塞進了冰箱。
——
信越集團大廈樓下,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唰”地停在門口,越遊從車上下來,車鑰匙也沒有拔。
門童十分有眼色地接手,將車開到停車場。
周助理早已經等得十分焦急,他這老板會議中途突然丟下一會議室的經理走了,現下終於回來了。
他三步作兩步上前,提醒他那開了一半的會議和下午的行程。
越遊稍整衣擺,信步樓裡麵走。聽完他的彙報之後,淡定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問他:“上次我叫你找的物件,現在有消息了嗎?”
周助理下一秒就反應過來他問的什麼,回道:“暫時還沒有。”
越遊蹙起眉毛,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加大人手,試一試上次那個渠道,需要錢的話,直接從我私人賬戶裡麵劃。”
“是。”周助理麵帶苦色地應了下來。
雖然老板很闊氣,也很爽快,但這活確實十分古怪,更是難搞的很。周助理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還不如讓他再找一個編劇團隊寫沈夫人的故事呢。
這沈夫人,就是五百年前楚國的霍將軍早逝的妻子沈夫人——野史中寫的,關於霍將軍,史書記載和流傳的物件本就不多,更何況那沈夫人,這個任務無異於在大海中撈針。
上次他找到那根簪子,也是費了兩年多功夫才等到古玩收藏家出手的,而且還是通過不那麼合法的渠道拍賣來的。
信越集團大廈門外,一位身穿青藍色盤扣襯衣的年輕人隔著一條馬路,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低頭看著手裡僅有半個掌心大小的金色小羅盤。
他把羅盤轉了一個方向,中心的指針顫動了幾下,而後又直直地轉回剛才的位置。
那個位置,就是信越大廈的門口。
他收了羅盤,走過馬路,踩著他們的路線進入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