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蕎並不好奇“若不是”後麵是什麼,掏掏耳朵:“要是府君沒事,我就先走了。”
正當她起身時,府君直接避開剛才話題,連忙出聲:“你可知昨夜為何托夢於你?”
孟蕎聽他語氣已經不打算和自己計較,就勉為其難坐回去:“為何?”
“昨晚那個男人,你為何不救?”
孟蕎的眼睛眨巴眨巴,一派純真無辜:“哦,該救嗎?”
府君豈能猜不到她在明明白白裝傻,直接點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這任務須得儘快完成。”
又是這個,沒勁。
“您要是沒彆的事,我……”說完她便準備起身。
府君慢悠悠地道出要害:“你的命早已綁在目標身上,一旦他死了,你也無法活。”
孟蕎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完上先前的話:“就先走了。”
救了,她也不能活。這些話說和不說,沒區彆。
孟蕎穿過人群,往殿門外走。終於,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氣聲後,她聽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有辦法讓你續命的時候不會死!”
果然!
孟蕎立刻收回了邁向寺廟門檻的腳,轉身幾步回到了先前位置坐著,臉上掛上了無比甜美的笑容:“您有什麼儘管吩咐,配合,我完全配合!”
十分鐘後,孟蕎才是真的跨出廟門,手機再次震動,像是催命符一般,她猜是那所謂父親沒收到回複,又來消息催她。
孟蕎拿出手機打算隨便敷衍一句,但看到屏幕上卻是另一個號碼。
【今晚店裡有新節目,來不來?】
這是她在這異國交的朋友,那店是他的酒吧。
孟蕎瞬間眉眼飛揚,發了一個“必須的”表情包。
【老樣子?】
他指的是她常點的那款飲料,孟蕎剛要答應,手一頓,換成了一個長句。
【今天我要喝你酒窖裡的鎖起來的那瓶酒。】這是他幾次在她麵前炫耀叨叨說出自某位釀酒大師的,平常連碰也不給碰的那瓶。
【做夢吧你!!!】
這反應,在她意料之中。
孟蕎笑了下,沒有再回,她有辦法讓他答應的。
手指左右一劃,看到了先前那條信息,猶豫了幾秒,還是發了兩個字過去。
【明天。】
明天她就回國,畢竟她的任務目標在國內。
剛才,她和府君又商定了新的交易。她去完成任務,發現不對可以隨時撤,府君必須保證她能長命百歲。
雖然依舊有喪命風險,但這次有了府君的保證,顯然比先前誠惶誠恐,生怕那個誰不知什麼時候英年早逝牽連自己陪葬好多了。
晚上九點,酒吧後麵的巷子裡,燈光微弱,霧氣氤氳,孟蕎抱著一個圓肚酒瓶,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
她那個朋友最是心軟,酒還是被她嘰嘰歪歪給磨來了,隻不過是要她自己去拿。
酒窖在酒吧後麵,也就十來步的距離,她就算閉著眼也能走個來回。
巷子幽深昏暗,路邊的燈壞了很久都沒修,孟蕎也不介意,借著路口照進來的幾束光線也就夠了。
突然,她的腳被地上橫空出來的障礙物絆了下,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孟蕎站穩後第一時間低頭檢查懷裡的酒瓶,眼睛和手都確認酒瓶分毫未傷,心臟才落回來原處。
這個可是有價無市的稀罕酒,要是真摔了,她整個人估計得脫層皮。
外麵偶有汽車經過,車燈的光時不時掃進來一下,孟蕎低頭眯眼看,地上是一截斜著伸出來的腿。
腿的旁邊還有另外一條,曲起來的,長度也十分可觀。
孟蕎很快就可以判定,這人身高肯定不矮。
這個場景……和昨晚的夢很像。但,又不像。
相同的是,男人,倒地。不同的是,沒有求救……孟蕎淺淺地伸頭過去聞,滿鼻腔的酒精味,貌似沒有血腥氣。
視線忍不住往前,體型該窄的窄,該寬的寬,整體修長但不瘦弱,衣服下有明顯的肌肉線條起伏。
孟蕎點頭,嗯,身材不錯。
男人躺在地上,胸膛有節奏的起伏,腹部的衣物暗了一大片,顯得腰身更加緊實。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精味,給這場景添上了無法言明的誘惑力。
醉酒,失去意識,身材好,這幾個加起來,都已經足以讓人升起罪惡的念頭了。要是長得還不差,對於某些有著特彆愛好的人,那真的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在酒吧附近,出現酒醉倒地不醒的人,早已經是常事了。“撿屍”這種事,也時常發生。
她本就沒有什麼樂於助人的慈善心腸,所以不準備多事。如果這時有汽車經過,她大概也就借光瞄一下的好奇,不能再多了。
“喂,把腳收回去。”
她照著絆她的位置還了一腳,暗裡用了些許力氣。不多事是一回事,絆她的仇,當然是越早報越好。
那人一動不動,閉著眼沒有任何反應,厚重的呼吸聲表示人還人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