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內人心惶惶,直到太子下令撥了兩支精英暗衛保護著,大家心裡才好受些。
陸瑤亦是愁顏不展,那雙肉泥之上的眼珠讓她陷入夢魘,她恐懼這座寺院,加之魏清冰冷的態度,讓她備受煎熬,形容憔悴。
這幾日來二人仿佛陌生人,即使在院中二人目光撞上,陸瑤也都會下意識閃躲。
陸瑤也漸漸明白過來,原來在二人的關係中隻要她不熱枕,那麼二人便形同陌路。
雲初過來,笑著安慰道:“此時正是緊要關頭,王爺繁忙屬實正常。”
陸瑤點頭,雲初最是希望她能與王爺修好的,是以她撞上她充滿希冀的眸子時,將心裡想說的話噎了回去。
抬眸看向陰沉沉的天,陸瑤道:“希望能快些將背後之人繩之以法。”
深秋連綿的雨連著落了幾日。
這天,晨光與太子書信一同到了棲禪寺。
近來疑案重重,民間載聲怨道,大理寺卿擔不起重壓,懸車致仕。
陸循才學斐然,聰慧過人,又得大理寺卿舉薦,且當下正是用人之時,皇帝破格準許陸循為新任大理寺卿。
陸循未辜負皇帝信任,短短五日便將謀害欽天監的凶手捕拿。
陸瑤聽到這時,心裡一喜。
陸循是她兄長,是在陸府裡為數不多的真心待她好之人,他從小穎悟絕人,誌存高遠,此次得皇帝青睞,也算了了他兒時一樁心願。
信裡接下來寫的事情讓陸瑤剛鬆懈一刻的心又陡然沉了下去。
西禪寺發生的事情雖魏清封鎖了消息,可還是有隻言片語傳進來京城。
流言蜚語如同暗流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對於本就將最後希望寄托於佛寺超度的百姓這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被堪堪安撫的人心再度惶恐不安,且比以往更為動蕩。
更有甚者稱是前往棲禪寺的皇家人中有身泛惡煞之人,是大魏的不祥征兆,正是這天煞孤星衝撞了佛主,這才降下殺身之禍以示懲戒。
民眾坐不住了,提刀蠢蠢欲動要衝向棲禪寺為國除害。
聽到這,各宮娘娘中有性子火爆,當場忍不了,“誰給他們的狗膽敢刺殺皇室中人?!”
也有性子膽小的,白了臉道:“若真的殺上來了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死?”
也有後悔哭哭啼啼的,“早知今日,臣妾便不該來。”
……
來傳口諭的公公躬身笑道:“各位主子安心,太子殿下已經想好對策,先委屈各位主子移駕山頂處的一座院落裡,那兒很安全,太子殿下安插了足夠多的人手,且位置易守難攻,下邊人絕對上不來的。等殿下與陸大人抓獲刺客,揪出幕後之人定會還大家一份公道。”
“陸大人的實力大家毋容置疑,相信很快就會抓獲幕後主使,在此期間主子們切勿下山。”
陸瑤回到院子裡,黛眉緊蹙,收拾箱籠也是心不在焉的。
雲初疑惑道:“姑娘在想什麼?”
“這些刺客橫行無忌,我怕兄長遇到危險。”
“姑娘多思了,陸大人的本事即使奴婢不知,姑娘還不了解嗎,奴婢相信陸大人自有分寸,定不會讓自己身處為現實中。”雲初將收斂好的箱籠合上,繼續道:“這不是姑娘操心的事,姑娘還是多關心關心王爺的為好。”
一行人很快就收拾了行禮,因上路陡峭,馬車難以到達,眾人隻能徒步跋涉。
深秋冷風淒淒,山路泥濘崎嶇。
下人都被支去前頭開路。
陸瑤月信剛好,身子還正是虛弱的,身旁無人照料。
濕寒的天氣額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