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政太監這種親信職位,隻有陛下點頭同意,他才能晉升,這是眾所周知的。
“呂大人怎麼會有此一問?”
呂超聽到曹正淳的話,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陛下,沒事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曹正淳聽到呂超的話,肅然起敬,答道“呂大人真是忠君愛國,您放心,陛下很好,身體棒著呢。”
我才不放心呢,我一點都不放心。呂超的心情立刻變得糟糕起來。
“那麼,這些人不是來抓我回去受刑的嗎?”他指著門口站成一排的大內侍衛問。
“呂大人真是幽默。”曹正淳聞言,搖搖頭,笑著說“這些天來,大人府前聚集了太多京城的文人學子,人多眼雜,恐怕會有彆有用心的人對你不利,所以陛下派了大內侍衛前來保護。”
“況且,你在朝堂上仗義執言,痛斥奸臣,維護了大乾江山的穩定,這是千古之功,陛下怎麼會殺你呢?”
呂超聽了,再也忍不住了。什麼千古之功,我隻是想死啊!你要是不想殺我,還不如彆派人來。
呂超內心咆哮,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他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向天空,露出一副視功名為糞土的表情說“功名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呂大人真是高尚情操!”旁邊的曹正淳聽後,由衷地敬佩。
而那些被大內侍衛擠到牆角的文人學子們,聽到這句話,如同見到初戀般激動,幾乎要尿褲子了。
“功名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這……這……這正是我們儒家的至理名言,是儒家治理天下的指導思想啊。”
“如果說呂大人之前的詩句為我們文人指明了修行之路,那麼這句詩就為我們讀書人指明了修行後的入世目標……”
“那就是要實現社會安寧!”
“儒家之道顯現了!儒家之道顯現了!”
“呂大人,堪稱當代讀書人的啟蒙導師啊。”
文人們紛紛點頭讚同。
一位手持白紙扇的書生接著說“的確,聽呂大人的言論,我久未啟用的文心似乎開始蘇醒。各位朋友,以後去勾欄聽曲就彆喊我了。”
他轉身就要走。
“劉兄要去哪裡?”旁邊的同伴見狀連忙問。
“當然是回去讀書!”
劉姓書生回頭答道,又補充“王兄,如果你還繼續沉溺於勾欄,彆怪我割舍我們多年的友情。”
這番話讓好友火冒三丈“你這個劉大,竟敢小看我!彆以為隻有你的文心複蘇,我王權也不遜色。哼,我們就比一比,看是誰先凝聚出文心!”
說完,他拂袖而去。
“好!好!好!”
劉姓書生聽完,大笑三聲,也離開了。
其餘聚在角落的書生們起初被呂超的詩句震撼,現在看到劉、王二人的賭約,也被激勵起來。他們相互交談後,都表現出決心苦讀的樣子,紛紛散去。
很快,隻剩下青衣女子和那位老農。
“你看,我說你小看了這位呂修撰吧。”
老農笑著對青衣女子說。
“哼!”
青衣女子賭氣地轉過頭,跺腳說“走了!”
......
在皇城中,握著監天鏡的徐聖康目睹了呂超的一切。
“功名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聽到這話,他的內心防線瞬間崩潰。
這樣的正直忠臣,難道隻是幻想嗎?
徐聖康此刻想立即撤銷命令,讓呂超留在身邊,但他想起魏斯昨晚的話,隻能強行抑製住這個衝動。
“呂卿......”
徐聖康的手微微顫抖,握成了拳。
“希望你不怨恨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