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褚河?”忽然,一道聲音響起,打斷褚河的思緒。
褚河側首看,竟然是祁迎風:“怎麼是你?你醒了?你怎麼在這兒?”
祁迎風捂著傷口,皺眉,氣虛地問:“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著火?尤煙呢?”
“她讓我在一樓放火,自己去了五樓。”
祁迎風瞪大眼睛:“她讓你放你就放?!咳咳!要坐牢的!”情緒激動,胸腔漲開,牽扯到傷口,疼得他咳不停,這一咳,渾身上下更痛了。
褚河正要說話,不遠處傳來細密的腳步聲。
那批武裝人員聽到這邊的動靜,正在趕來!
“先找地方躲躲。”褚河沉聲道。
祁迎風跟上。
褚河快速尋找合適的躲避空間。不能進入房間,容易被鎖住;也不能躲在燃點較低的地方,容易被燒到;更不能去室內泳池等水多的地方,因為彆人能猜到這種地方最安全,會被發現……
“走樓梯去二樓,二樓有個露天陽台。”褚河下定決心。
那個陽台就是最初開派對的所在地,瓷磚占大部分,陽台連接好幾間房,可躲可逃。
起火時忌諱去更高的樓層,他們這是特殊情況。
一來,一樓有立場不定但多半是來抓他們的武.裝人員;二來,尤煙還在五樓,他們不可能丟下她不管。
“我去找尤煙,你等著。”褚河見祁迎風速度跟不上,如是說。
祁迎風身上還有傷,不適合劇烈運動,尤其是在越來越大的火勢之下。
祁迎風不樂意:“一起去。”
褚河一針見血:“你跟來我還得顧著你,你也不希望我在找尤煙的路上分心吧。”
祁迎風凝眉,糾結片刻,隻好答應。
路過樓梯口時,褚河注意到樓梯口:“糟了。”
“怎麼了?”
“花與酒肯定把整個二到三樓的樓梯口封鎖了。”褚河指樓上厚重的大門。
“什麼?!”祁迎風驚呼。
城堡人員似乎壓根沒打算管火勢,居然放任大火一路高歌,一樓已經淪陷,二樓岌岌可危。
黑色的煙熏得人眼睛發酸,它們鑽進身體裡,腐蝕內臟。
祁迎風邊流淚邊咳,還不忘說話:“他們,是要,把我們殺了啊……咳咳,尤煙,尤煙到底在哪。”
褚河的情況不比祁迎風好,除了身上沒傷。他嗆得全身燥熱,喉嚨和鼻腔完全被侵蝕,全是硌人的顆粒。
他們的呼吸越發沉重和困難。
往下是守在門口的武裝人員,往上是封鎖的樓層,中間還有烈烈燃燒的火焰。
褚河突然笑一聲。
“你還笑得出來?!咳,咳咳——”祁迎風咳不停。
“我在想,這些是不是都在尤煙的意料之中。”褚河看著不斷升空的黑煙,眼睛流淚,嘴角帶笑。
“什麼鬼啊,”祁迎風搞不明白,“真是她讓你放的火?”
“嗯。”
祁迎風扛不住了,蹲在角落擦汗,這一擦,滿臉黑,跟進洞挖碳似的。他把頭埋進臂彎,放平呼吸。
褚河掏出手機,再次嘗試聯係尤煙。
依然不行。
怎麼辦,去其他樓道看看?可按照花與酒的手段,既然存心要他們死,絕對會把路堵完吧?
尤煙孤立無援,她會害怕嗎?
不行,他不能隻等她出手,他也得想辦法。他的大腦快速運轉,加大握手機的力度。手機比冬天的暖手寶還要燙。
城堡溫度急速上升,高溫空氣被吸入體內,人體血壓迅速下降,循環係統遊走在崩潰邊緣。
逃,得逃離這裡!
一旦吸入的氣體溫度超過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