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說過類似的。”尤煙語速比平時慢,“A傷害B,A未受到懲罰或受到的懲罰力度不夠,怎麼辦?甲認為有必要憑個人之力懲罰A,乙認為沒必要,應該交給道德和法律。”
褚河懂了:“甲是你兄長,乙是你。”
尤煙:“……”
好想把他也踢飛。
褚河坐正,認真地回答:“這段時間,我沒少思考這個問題。”
“然後?”
“然後,我總結出一個規律。”褚河慢慢說,“很多問題都是擺出來後才被人意識到的,你曾經沒想過的事,在遇到後很容易覺得不可思議。所以我認為,不論你哥,啊,不論甲的想法和做法是否正確,乙隻需要靜下心來,從自己的角度、以自己的見識做出自己的判斷即可。”
尤煙靜靜地聽。
“我遇到過類似的事。”褚河又說,“在一場故意殺人案中,我的父親無意間看到凶手行凶,成為關鍵證人。庭審前夕,父親車禍而亡,經調查,肇事者係凶手同一團夥。”褚河無奈地歎息一聲,“那個團夥都是富二代官二代,經過父輩運作,他們的判刑結果,從無期到十二年,再到三年、六個月。我的父親,以及前幾位死者,連最基本的補償都沒得到,其活著的家人還得承受二代們的怒火與嘲諷。”
尤煙皺眉。
褚河,他,還有這樣的家庭背景?
她本以為褚河是個家境優渥的大少爺,沒想到他經曆過這種事情。
“所以啊,”褚河的歎息轉而為感慨,“要說反對城堡主人的思想,其實我還真做不到。”
“你,我……”
“沒事的,不用安慰我。”褚河早看出來了,她根本不會安慰人,“我的運氣很好,在工作中遇到一位厲害的朋友,他幫了我不少忙,包括我父親的案子。”
“你那位朋友,”尤煙向來不相信巧合,褚河越說,她越覺得他那位朋友非常熟悉,“叫什麼?”
“你想知道?”自從和祁迎風聊過後,褚河已經曉得紀塵和尤炫是一個人了。
就像藍鳥和尤煙也是同一人一樣。
“……尤炫?”尤煙見他故弄玄虛,心中有了答案。
有點難說怎麼辦?
褚河居然早就跟尤炫認識了。
那褚河知道這座城堡的主人是尤炫嗎?還有,褚河的到來,是主動還是被動?
“看來以後想給你準備驚喜什麼的,會十分困難。”褚河說,“不過,我得解釋,此前尤炫一直以‘紀塵’為代號自稱,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此事。”
“你跟祁迎風談過?”
“嗯。”
尤煙沉默。
褚河見她沉思,道:“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必擔心我被尤炫影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考,褚河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強行輸入給彆人。
尤煙倒不是擔心這個,隻是……她問:“你來這座城堡,是,自願的?”
這個問題,應該不會暴露城堡主人的身份。
“算是吧。收到邀請函後,我很好奇,所以來了。”褚河道,“至於我現在的想法……那就是協助你早點找到尤炫,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尤煙盯著他。
看來他還不知道尤炫就是幕後之人。
“還有,”褚河道,“尤煙,我想說,我們可以一起尋找答案。”
尋找她提出的問題的答案。
尤煙心裡一動。
她在光明之下生活了十九年,如今身陷迷霧中,卻有幸及時遇到願意與她共同尋路前進的人。
她很高興。
有一說一,在這個問題上,尤煙沒有明確的答案,少不了尤炫的間接影響。
貓狗事件如此,克修克爾城堡也是如此。
很多次,很多次,尤炫很多次跟尤煙提及過類似問題,可惜尤煙沒有想太多,意識不到他的目的。
現在……若按褚河所說,隔絕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