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酒之後,對何祖銘說道:“何先生,你的歲數那麼大了,到了外麵安全也沒有法保證。
還不如跟著我呢,吃喝不愁,我還能保護你的安全。何先生,關鍵的時候,我能找你商量一下問題。”
何祖銘笑著擺擺手,
“找我商量也沒有用。我能想到的東西,都已經說完了。
以後的事,隻能靠你自己了。健強,和你說一件事,你知道水怎麼越過溝渠嗎。”
我看著何祖銘,
心裡說,這個何先生,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不知道,何先生。你說說,怎麼越過溝渠。”
“源泉混混,不舍晝夜,盈科而後進,放乎四海。這是《孟子》裡的一句話,今天我送給你。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指水遇到溝渠坑窪之地,想要越過去,隻有充滿之後才能繼續前進,才能到達四海。
今天你處在這樣的境況,更應該充實自己,把眼前的溝渠都充滿了,那麼就能輕鬆渡過去,達四海。
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人必須要靠自己,要不斷地充實自己,不滿足於現狀才行。
我已經老了,無所求了,健強,你還年輕,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想要讓自己走的更遠,
那麼必須充盈自己,越過溝渠。
好了,我不再囉嗦了。說不定,我們什麼時候還能遇到。”
我的腦子還在回憶著何祖銘的那句話時,
何祖銘站起身來,
看著發愣地我說道:“健強,我走了,多多保重。我的書稿,在我兒子手裡,如果有時間就給我出版了。”
何祖銘打開房間的門,他真的走了。
我在四九城裡突然與他相遇,然後他又這樣突然地走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能理解何祖銘的心情。
害怕給我帶來負擔。所以才走的那麼堅決。
好吧,何祖銘走的也對。
他一個人自由慣了。
天天跟著我,就會約束許多。
我心裡隻是希望,他不會讓柳石如、孔市他們給抓住了。
相信何祖銘應該很輕鬆地離開四九城的,一個上千萬人的城市。
想要隱藏自己是很輕鬆地事情。
我望著那扇打開的門,半天沒有說話。
“源泉混混,不舍晝夜,盈科而後進,放乎四海。”我在嘴裡念叨著。
何祖銘一走,我的心裡就空落落地。
唉,剩下的事隻能靠自己了。
我心裡說道:何先生,你出書的事,我記心裡了,一定會幫你完成的。
“何老頭呢。”老歪查完錢從屋裡出來。
“有事出去了,數了多少錢。”我向老歪問道。
“二十萬,還有一摞沒有數呢。咱可說好了,隻要我數過的,都是我的錢。”老歪認真地說道。
“好說,咱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根本不分你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故意說道。
“那可不行,趙健強,這個事必須要分清,我的就是我的,你的就是你的。
錢多了,你又不分了你我了。”老歪叫道。
“行了,老歪哥,坐下喝酒。我還是那句話,這屋裡的錢,隻要你數過的,都是你的行吧。但是,你要想辦法帶走。帶不走,你不能怨我。”我笑道。
“放心吧,彆看我的腿瘸了,可是我依然給扛起包來。”老歪自信地說道。
“老歪哥,我問你,你沒有老婆孩子,你要那麼多錢乾什麼。你硬花能花多少錢。來,咱們哥倆乾一杯。”我端著酒杯說道。
“趙健強,你不了解我,我要天天吃喝嫖賭,保證一天花一千塊錢,一年就是三十萬。這些錢還不夠我花的呢。”老歪叫道。
這個老歪是沒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