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是個女子,便是節製也該是對崔琰去說。與她說了又有什麼用處?
玉盞來送衣物的時候,謝凝雙眼紅紅的,瞧著像是哭過。
看著她瑟縮的模樣,玉盞欲言又止,最後隻能歎息著催促她起身更衣。
煎熬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送走了教導禮儀的老嬤嬤,卻又迎來了北上的謝家人。
二月的最後一天,永昌侯在府上為謝家人接風洗塵。多年未見,永昌侯和謝文霆談笑風生,說的都是從前在金陵的舊事。
趙氏八麵玲瓏,也早已和朱氏相談甚歡。謝沅坐在謝凝的身邊,目光卻毫不掩飾地飄向坐在長桌對麵的崔琰。
見她一直看著自己,崔琰的眼底生出了一絲不喜。可礙於情麵,他不得不微笑以對。
他含笑的模樣卻勾得謝沅心神蕩漾、兩頰緋紅。
宴席結束時,謝文霆緩緩站起身,感懷地朝永昌侯夫婦拱手道謝:“阿凝在府上叨擾已久,眼看著婚期將至,今日我就先帶她回謝宅去,彆人問起來也好說些。”
“如此,也好。”永昌侯所思片刻,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論理,女子出嫁前的確應該與父母同住。先前謝家人沒來,他們自然能將謝凝留下。可如今謝文霆來了,他們也該順理成章地將人送回去。
聞言,趙氏立刻笑著道謝:“這段時日給侯爺和夫人添麻煩了。”
“哪裡的話,謝夫人不必客氣。”朱氏客套地笑了笑,笑意卻未及眼底。
“玉盞,去把姑娘的東西收一收,一會兒我們就該走了。”起身時,趙氏扭頭吩咐著站在一旁的玉盞。
玉盞應聲而去時,崔晗拉著謝凝的手,依依不舍地說道:“嫂嫂,我舍不得你……”
“你這孩子,不過十來日而已,有什麼好舍不得的?”朱氏笑著斥責了她一句,眼底卻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責備。
“崔姑娘若是想念阿凝,可以隨時去看她。”趙氏抿唇笑了笑,麵上一派和藹可親。
“那太好了,我還從沒去過你們謝家在上京的宅子呢。”聞言,崔晗眼神一亮,滿眼都是雀躍。
“不過是間尋常的宅子,比不得侯府氣派敞亮。”沉默已久的謝沅忽然開了口,卻驚得謝文霆麵色一僵。
謝家不過是商賈出身,哪裡有資格和永昌侯府相比?比不過是自然,便是比得過那也不能明說。
永昌侯卻也不惱,反而笑著說道:“大姑娘溫柔乖順,二姑娘活潑率真。文霆,你這兩個女兒可真是各有千秋啊!”
被打趣的謝文霆卻笑不出來,心裡暗暗想著,等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提點一番,免得謝沅口無遮攔壞了大事。
玉盞很快就拎著行李走了過來,臨彆時,謝凝恭恭敬敬地朝永昌侯和朱氏地行了個禮。
“這些日子侯爺和夫人對我照顧有加,阿凝感激不儘,惟有來日再報答你們的恩情。”
“好孩子,就快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見她溫柔知禮,永昌侯的眼中露出了讚許之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