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回廊上緊緊的相擁的一幕卻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很快就傳到了朱氏的耳中。
也許是得知了謝凝入京的消息,正月初八這日,宮裡遞來了消息,說是惠妃娘娘想見一見謝凝。
朱氏雖厭惡謝凝,卻還是帶著她和崔晗一道入宮了。
偌大的擷萃宮裡,惠妃雍容華貴地端坐在梨花木製成的椅子上,眉眼溫柔地打量著坐在側手邊的年輕女子,麵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懷瑾眼光不錯,謝姑娘倒真是容色傾城。”
“娘娘謬讚了,不過是略有幾分顏色罷了。”朱氏神色淡淡地否認道,不敢在宮裡托大。
“嫂嫂不必謙虛,在我這裡沒什麼不能說的。”惠妃溫和地笑著,像是看出了朱氏心底的顧慮。
說著,她看向謝凝,親切地詢問道:“上京冬日寒冷,你在侯府住得可還習慣嗎?”
“多謝娘娘關懷,起先是有些畏寒,這兩日已經好多了。”謝凝答得很是謹慎,生怕哪一句話說的不對,又惹了朱氏不悅。
“住的慣就好,想當初我跟兄長一起來上京的時候也是不習慣的,可時日長了,不習慣也成習慣了。”
惠妃抿唇一笑,思緒飄回了多年前初入上京的那個清晨。記憶裡,那一張熟悉的臉孔早已化為塵土。
也許是謝凝也來自金陵的緣故,看著她柔媚的麵容,惠妃莫名生出了幾分親切感。
“你叫什麼名字?”
見惠妃神色溫柔地看著自己,謝凝心中的緊張消減了幾分,她低垂眉眼,恭恭敬敬地答道:“民女單名一個凝字,取自韋莊的《菩薩蠻》。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謝凝……果然是個好名字。”惠妃輕喃著,看向她的眼神越發溫柔和善。
閒聊了片刻,崔晗有些坐不住了,一雙眼睛不時瞟向門外。
見她坐立難安,惠妃包容地笑了笑:“聖上讓人在喚魚池裡養了幾尾鶴頂紅金魚,桃枝,你帶晗兒和謝姑娘去瞧瞧吧。”
立在一旁的女使恭敬地福了福身子,眉眼溫順地領著崔晗和謝凝走了出去。
望著她們窈窕離去的背影,惠妃若有所思地說道:“謝姑娘雖出身低了些,可模樣標致,性情也還算穩重,眼看著大婚在即,嫂嫂何不放下心結,坦然接受呢?”
朱氏麵色一滯,喟然歎息道:“說出來不怕娘娘笑話,倒不是我強人所難不通情理,隻是她從小被謝家養在彆院裡,彆說管家理事了,待人接物上也差了許多,怕是做不好侯府的主母。”
聞言,惠妃淡然一笑:“我瞧著她是個聰慧懂事的,往後嫂嫂多調教著些,還怕她立不起來嗎?”
看著惠妃麵上的笑意,朱氏眼眸微斂,無奈地抱怨道:“如娘娘所言,我是可以慢慢教導她。比起這個,我更擔心的是懷瑾。”
看見朱氏眼中浮現的憂色,惠妃心中一頓,疑惑地蹙眉看向她。
朱氏幽幽歎了口氣:“唉,她生就一副芙蓉麵,又養得嬌嬌怯怯,還沒成親就勾得懷瑾將她安置在了汀蘭院裡,前幾日還旁若無人地抱在了一塊兒。我找接生嬤嬤私下看了,她那走路的姿勢瞧著可不像是清白之身。”
聽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