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素來要麵子,無論心裡多麼憤怒,當著眾人的麵也強忍著沒有發作。
即便知道這件事大有蹊蹺,可為了謝家的名聲,他也不得不想法子周全。“先送二姑娘回去……”
丫鬟戰戰兢兢地將謝沅扶了回去,小廝也將趙承衍從地上拉了起來。
看著趙承衍迷離的眼神,謝文霆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可說出的話卻讓人錯愕不已。
“你與阿沅雖已定了親事,可到底還沒成親,今日你醉酒誤事,險些毀了她的清譽,若再有下回,我定不饒你。”
不等趙承衍回應,謝文霆冷著臉對攙扶著他的小廝說道:“送表公子回去。”
隨後,他一臉羞愧地轉身向在場的眾人道歉:“小侄酒後失態,讓大家見笑了。”
賓客們尷尬地笑了笑,紛紛打起了圓場。“年輕氣盛、情難自禁,咱們都能理解。”
“這趙公子儒雅俊秀才情斐然,來日必是人中龍鳳,謝兄得此快婿真是叫人羨慕啊!”
謝家是金陵首富,彆人自然上趕著巴結吹捧。即便是出了這樣的醜事,旁人也隻有幫著掩飾的份。
更何況謝文霆親口說出二人已經定親,未婚男女有些親呢之舉也沒什麼可說的。
“掃了諸位的興致,我心中實在歉疚。改日我在順福樓設宴,還請諸位賞臉。”
出了謝沅的事,趙氏又已經暈厥,生辰宴自然就要中斷。謝文霆羞愧難當地拱手一拜,吩咐下人將賓客全都送了出去。
寧安堂的正廳裡,謝凝身形瘦弱卻站得筆直。謝沅雙眼紅腫,哭得梨花帶雨。
謝文霆額上青筋跳動,一張臉如覆霜雪,冷得嚇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你要為我做主,都是謝凝害的我……”謝沅嚶嚶啜泣,眼底滿是委屈和恨意。
從謝沅那裡問不出答案,謝文霆眸光一沉,憤怒地望向了謝凝。
迎著父親冷厲的目光,謝凝的麵上浮起一抹苦澀。她抬眸看向哭泣不止的謝沅,反唇相譏道:“妹妹若沒有害人之心又如何會自食惡果?”
謝沅氣得跳腳,卻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的確是她和母親算計在先,可誰能想到謝凝不但識破了她們的計謀還反將一軍,將她推入了水深火熱之境。
見謝沅說不出話來,謝文霆的麵色越發難看。可他不但沒有為謝凝做主,反而憤怒地指責起她來。
“就算是阿沅有錯在先,你也不該如此設計她。你可知道過了今日,阿沅就隻能嫁給趙承衍了?”
麵對謝文霆的憤怒指責,謝凝失望又心寒,她悲戚地抬眸,淒楚地反問道:“父親是要我做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也要無怨無尤嗎?你心裡隻在乎阿沅,何曾為我考慮過半分?”
見謝文霆麵色難看,謝凝苦笑著控訴:“你們明知道我已經定了親,卻還要想方設法地毀我名譽,是要逼我去死嗎?”
“我從來都不想攀附永昌侯府,若是母親想讓阿沅取而代之,直說就是,我自會乖乖退親,何必要繞這麼大的彎子?”
“退親?”謝沅冷笑一聲,憤恨地質問道,“你不必在父親麵前做戲了,你若真想退親,還會拖到今日才說嗎?”
迎著謝沅怨恨的眼神,謝凝神色坦蕩地回望著她,一字一句堅定不移地說道:“若是父親同意,我現在就可以給侯府寫信,可父親你舍得放棄這門親事嗎?”
她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