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正欲反駁,原雪懷卻笑道:“杜兄,話是如此說,但能將虎煞攔上一攔,也是有功的。若不是她,虎煞可要逃去下一個村落了。”
有功個屁。杜謙心底臭罵,嘴上卻不敢放肆:“公子,拿住虎煞,功勞最大還是幾位郎君,如何處置,得聽郎君的。即便此女出了點力氣,也僅尺寸之功,豈可隨意置喙?”
原雪懷頷首表示讚同:“那是當然。杜兄拿些靈石給她,就當打賞好了。散修修煉不易,資源有限不得不四處鑽營,杜兄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杜謙聽得一呆。
隻要一些要靈石就可以?這女人,不對不對,原十步,他不想殺虎煞?隻是想要靈石?
原雪懷看向楊桃:“如此處置你可有話說?”
楊桃暗暗冷笑,她所料果然不錯,原雪懷連給杜謙使絆子都算不上,他就是想讓對方出點血罷了。
一丘之貉。
她點了點頭,一臉感激:“多謝公子體諒。小道如此搏命,自然是為了求財。若能拿虎煞換靈石,自然是願意的。”
杜謙滿腹狐疑,下意識想問“你要多少靈石”,話到嘴邊堪堪忍住。
方才這女人還大義凜然,喊打喊殺,原雪懷在旁一言不發,現在兩人一起改口,隻能再次說明他們是一夥的。
原雪懷哪會缺靈石用,分明是要給他使絆子,讓他不痛快。
煞是吞食煞氣而成,煞氣是提煉靈石時排出的瘴氣。若是慢慢喂,倒是不費靈石,就是費時間。
為了儘快趕走金豐城住民,衛民司開了逆轉法陣,硬是煉廢了幾百萬靈石才養出了這一窩虎煞。
倘若今日事情能用幾千上萬靈石解決,也不是不可以。一顆煞珠市價五千靈石,他來掏這個腰包。
就怕這兩個不要臉的沒有分寸,獅子大開口,坐地起價。
杜謙覺得必須把主動權抓在手裡,正想開口說“也好,既然公子為她說情,我便……”嘴唇剛動,就聽到女修不急不緩的聲音響起:“杜大人給我一百萬靈石吧。”
話音剛落,杜謙便脫口說:“你瘋了!”
在場其他人也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包括原雪懷。
她是說一百萬?一百萬靈石?
原雪懷震驚了。
天爺!就剛剛,他還在擔心這女修沒見過世麵,開價幾百靈石,給他丟臉!沒想到人家胃口這麼大,大得都可以包天了!
杜謙臉色鐵青,他就知道原十步沒安好心!他再顧不上斯文:
“你你那什麼破沃土咒充其量就鬆鬆土,這畜生身上連半點沙土都沒有,憑什麼要一百萬?”
楊桃鎮定地道:“杜大人,給多少靈石可以商量。為了還價,硬說沃土咒沒用,這實在有失身份,明明虎煞身上有沙土,而且還很多呢。”
當他眼瞎嗎?哪裡有?杜謙熱血上湧,捏緊了拳頭,反複提醒自己要冷靜。
原十步使這麼多花招,就是為了坑他一大筆靈石,他必須冷靜下來,決不能讓原十步得逞。
既然可以商量,那便商量。討價還價誰不會。
“好,你說,沙土在哪裡。”
“小道馬上指給杜大人看,”楊桃看向原雪懷:“令使大人,可否先將虎煞交給小道?”
原雪懷回過神來,又驚奇又好笑,這事情的走向實在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示意老陳將禁靈索遞給楊桃。
老陳才將索繩遞過去,她卻像想起什麼,抱歉道:“稍等。”
從腰間掏出幾張符紙,合掌默念,掌間白光微閃,幾張符紙合為一張,貼在胸口:“杜大人說的不錯,虎煞凶猛,小道得有些防備,省得被它傷到。”
原雪懷提醒道:“這倒不必,有禁靈索在,它動彈不得。”
楊桃一臉感激:“多謝公子提醒,小心無大礙。”
杜謙在旁撇嘴,暗翻白眼,要論唱戲,他現在隻服這兩個。
接下來,楊桃又如法炮製,給自己背心貼了一張,腦門貼了一張,一麵貼一麵念念有詞什麼“小心無大礙,大意送小命”。
她本就貌醜,一身寒酸,如此神神叨叨,不免在醜陋之上更添幾分滑稽,與一旁這幾位食丹飲露的雅士一比,簡直不堪入目。
杜謙煩惡不已,移開視線,原雪懷幾人也流露出些許不耐。
楊桃掃了幾人一眼,再次掏出幾張符紙,念咒合一後,向老陳賠笑道:“仙君,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