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拿錢,又想圖采野菜方便,兩頭好都想要,咋不上天呢。
眼瞅著外頭一群人要出門了,梁嬸子顧不得跟吳家的閒扯,趕緊下地,喊自家男人,“中午帶朱大俠回來吃,”
“村長也不是外人,一起來墊吧墊吧。”
薑村長心話,就你們家對朱大俠還能“墊吧墊吧”?
不說山珍海味,肯定有魚有肉的。
這好事,他才不客氣呢。
朱令儀聽了忙朝梁嬸子道:“嬸子不必費事兒,要是時候早,我就直接回縣裡了。”
人家冬天好不容易存點好吃的,沒等過年都給她吃了,她可沒那麼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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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老七。
不過是給買了兩回包子,蹭幾回夥食,這家夥回家也不知道咋白話的,梁老爹和梁嬸子恨不得把她當成救命恩人似得。
梁嬸子心裡有杆秤,自家小八在人家鋪子裡一個月拿著外頭三倍的工錢,吃管飽,住還暖和,老七肚子實在沒食水了就去弟弟那蹭吃喝,這麼大的人情,咋能不還喲。
可不得好好招待招待。
朱令儀的手都擺出殘影了。
梁大哥看著笑道,“彆推了,等這邊完事兒,帶你去大河裡打魚去,前些天他們有人打到大魚了,咱們這次人多,多整點,留著過年吃。”
一說打魚,朱令儀倒是感興趣了。
她就是太閒了。
“這河都凍幾尺厚了,咋打魚啊?”
從前,她隻負責殺妖植妖獸,多數是麵對麵廝殺,少數時候埋伏啥的,下河捉魚也是來到這裡才開始的,那會兒還是夏天呢。
“哈哈,你不懂,待會跟著咱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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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儀跟梁家六個兄弟、薑家大姐夫,特地被小六招呼來的二姐夫,以及硬被薑村長塞進來的薑家幾個兒郎,一股腦十多個人帶著木盆、木桶,漁網、斧子、叉子等等,大聲說笑著來到響水河中央。
這片離村子已經比較遠了,很少有大人孩子往這裡來,是他們特地選偏遠點。
“咱們打冰窟窿,要是離村裡近了,孩子啥的貪玩再掉進去。”
這寒冬臘月的,穿的都是厚棉衣,窟窿眼都不大,冰底下水流也急,一旦掉進去,十死無生。
他們分成三夥兒,各自離得幾百米遠選地方開始清理冰麵上的積雪。
她跟梁大哥,梁三哥和兩個姐夫一夥,梁二哥帶著四五六一夥兒,薑家兒郎自己一夥兒,自己打的自己分。
他們清理出一塊約兩個平米大小的地方,然後幾個人趴在冰麵上往下麵看。
朱令儀不明所以,也跟著趴冰上往下看。
剛開始就是透明的厚冰層,漸漸的好像看到有黑影悠然地劃過。
“呀,這些黑影是魚嗎?好像還不少哎。”
這下她來了興致,露胳膊挽袖子,道:“怎麼乾?我來。”
梁大哥讓她退後,“你先看著,彆著急下手,這玩意兒全憑經驗,不能莽。”
好吧,她被嫌棄了,那就先瞅瞅。
梁大哥和大姐夫年紀大,親自拿了斧子哢哢砍冰。
梁三哥帶著朱令儀稍稍後撤,解釋道:“冰層看著厚實,越往下約容易裂,咱們鑿冰洞不能圖大,隻要不耽誤打魚,能小還是小點,不容易裂了把人掉進去。”
每年都有經驗不足的人鑿洞差點把自己掉下去,所以,一般他們鑿冰打魚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小撮人,寧願打了魚大夥分,也要萬一有啥事有人搭把手。
人命總比吃魚要緊。
朱令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