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上內間暖榻,徐嬤嬤則帶著伺候的人留在外間,是芝便知,這是要說悄悄話。
她轉頭看向還是氣鼓鼓的楚恬兒,笑著道,“聽說我們大小姐今日大發神威,我院子裡的小丫頭回去稟報的時候都害怕呢,幾個下人而已,是怎麼惹著你了?”
楚恬兒對著是芝是藏不住話的,“你不知道她們有多可惡,她們竟然說你……”
“咳咳。”柳夫人咳嗽了兩聲,製止了楚恬兒的口無遮攔。
她思索著,要怎麼把事情告訴是芝,又不會傷害到是芝。
是芝見狀,閉上了眼睛,柳夫人尚不知她這是何意,楚恬兒卻意識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懊惱之色。
不過幾息的功夫,是芝睜開了眼睛,斂了笑意,“原來是這些下人在亂說話,難怪恬兒和柳姨你生氣,我竟是不知,我原是要嫁給兄長做世子夫人的。”
柳夫人很是詫異,“你……你怎麼會知道?”
楚恬兒捉住在背後亂說的婆子隻是個意外,這個流言隻在一小部分下人裡傳播,柳夫人掌管侯府,此前都不知有下人在嚼這種舌根,觀是芝來此之後的表現,應當也是不知這些的。
楚恬兒歎了口氣,“娘,你怎麼忘了,芝芝可是仙女下凡,這世上之事隻要她想知道,她就一定能知道,她方才不就是在算嘛。”
柳夫人不禁語塞,有兒子和女兒力證,她自然是相信是芝來曆不凡的,隻是從未親眼見過是芝神機妙算的威力,所以對待是芝也與從前無二般。
如今楚恬兒一點,她算是明白兒女對是芝的推崇了。
既然是芝已經知曉,柳夫人也不用想要怎麼組織語言了,“你放心,那幾個流言源頭的婆子,我會灌了啞藥逐到莊子上,府上其他人也不會再亂說一個字,你受了委屈,柳姨一定會補償你的。”
想了想她又道,“這事兒傳不出府去,你和雲湛清清白白,以後也照樣是一對好兄妹,你可莫要為此事介懷,與雲湛生分了。”
是芝乖巧地點了點頭,又露出笑意來,“柳姨放心,我知道的,我怎麼可能為了這些莫須有的事與兄長生分呢!”
柳夫人見她如此,很是欣慰,又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你何時改了稱呼?以前你都是叫雲湛哥哥的。”
是芝有些羞澀道,“我感覺兄長聽起來更親切些,便這麼叫了。”
其實是雲湛哥哥這個稱呼過於曖昧,以前這一大家子,竟然都沒覺得不妥。
柳夫人不知她心中所想,以為她是想以此拉近和侯府的關係,愛憐地把她擁進懷裡,“芝芝,雲湛就是你的兄長,侯府就是你的家世,你的底氣。”
“那些個眼皮子淺的小人所言,都是在放屁,我將你從六歲起養到現在,對你和恬兒絕無分彆。”
是芝和楚恬兒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柳夫人竟然會爆粗口。
楚恬兒似乎覺得很有意思,不免偷笑,一點兒也不嫉妒是芝被自己母親抱在懷裡。
而柳夫人並沒察覺到兩人的眉眼官司,屋中暖意融融,她不自覺就說起了心裡話,“我是從來沒想過,要把你許給雲湛的,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女兒,我不可能看不起你的身份,也不可能把你給雲湛做……做妾。”
“那些個小人,就是想挑撥你我的母女情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和恬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