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衍習慣了用友愛他刷名聲,之後也用的很順手。
說起來就像是養了一條狗,毫無威脅,那便繼續養著,還能被讚一句喜歡小動物,很有愛心。
沒人相信紀承衍對這個弟弟有什麼情誼,可架不住紀承衍會自我洗腦,還敢跟天下人吹自己是個寵弟狂魔。
畢竟其他兄弟的女眷子嗣他都屠得乾乾淨淨,獨獨留下了紀承奕的命,還時不時給予封賞,怎麼不算特彆寵愛這個弟弟呢?
他把紀承奕捧成了獨得皇兄厚愛的謹王,可這種厚愛虛無縹緲,隻讓人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紀承奕對此一清二楚,隻能處處順從。
紀承衍裝模作樣的時候,紀承奕日子不好過,等後來紀承衍越來越瘋癲,紀承奕就更可憐了,他時不時就會被叫進宮裡,紀承衍對他所做的事,可以說是恐嚇,也可以說是羞辱。
漸漸的,他變得越來越膽小,不敢成親,不能就藩,隻能在紀承衍堪稱變態的監視下苟活著。
這般過了好幾年,紀承奕能逃離闕都,還是給原身送了大半身家,有了她吹枕邊風,他才能前去單州,卻也仍然被紀承衍無孔不入地監視著。
他但凡有一點動靜,鍘刀就會落下來。
從原身的記憶裡看,紀承奕是真的膽小懦弱,沒有野心。
老子還在時,他就很甘心當個閒散皇子,很喜歡讀書,立誌當東平王第二。
紀承衍登基後,無論怎麼折騰他,他也不見血性,一點兒沒要跟紀承衍同歸於儘的意思。
可偏偏也就是他,造反還被全天下當正統,逼得紀承衍自焚而亡。
是芝並不知道楚雲湛是怎麼活下來的,紀承奕又是怎麼把人招到麾下的,不過在那種絕境下都能在單州起兵,還一路勢如破竹攻入闕都,隻能說,這兩人有點實力。
直到臨死之前,原身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不到一年的時間,紀承衍就丟了江山,也丟了他們的命。
要是芝說,她實在是心裡很沒有數,就紀承衍這皇帝當的,但凡是比他正常一點的人,彆人都很願意擁立為帝好吧。
是芝也不知道起義軍的主導者,是楚雲湛還是紀承奕。
她想好好觀察一下紀承奕,看看他是被變態哥哥逼得觸底反彈造反隻為保命,實際上純粹被趕鴨子上架的小可憐。
還是對帝位一直都有心思,有謀略有手腕,隻是不得不臥薪嘗膽隱忍多年的黑蓮花。
是芝不是管殺不管埋的人。
雍帝她騙定了,紀承衍她廢定了,但她並沒有要禍害大雍的意思。
如果紀承奕當皇帝還不錯,那她就順便推一把讓他上位,大雍江山穩固,百姓安居樂業,她怎麼也能蹭一波功德。
是芝這樣想著,突然被楚恬兒扯了扯衣袖,示意她往某個方向看。
她隨之望去,就看見了何貞君,正與喬詩詩同賞著一篇詩文。
楚恬兒也不知怎麼想的,拉著是芝和祝平兮就往那邊走去,到了近前,何貞君看到她們後怔了一下。
喬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