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畢竟家裡有個大少爺,沒辦法,讓給他吧。
“你洗洗沾到雞屎的地方就好了呀。”嬌嬌兒一邊吃飯一邊看那個大少爺將整個頭都泡進桶裡,彆扭的姿勢,彆扭的洗法,這個大少爺居然連頭都不會洗。
難道有錢人家的頭都是彆人幫洗的嗎?
聽到嬌嬌兒的話,少年身形一僵,隨即起也不是,彎腰也不是。
“而且你頭受傷了,你這樣洗很容易沾到傷口,會化膿的。”天冷,其實不一定會化膿,不過沾水確實不好。
嬌嬌兒已經看出這個大少爺一點常識也沒有,他肯定不知道。
於是她便如願以償地看見這個大少爺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著還是有些可憐的。
嬌嬌兒將最後兩口飯扒完,從屋子裡搬出一個躺椅來,這個是之前宋母懷小弟的時候,宋父做的躺椅,可以躺著洗頭,很方便。
“你躺這裡吧。”嬌嬌兒找了一條乾毛巾將他打濕了的頭發包起來,然後扶著他躺到躺椅上。
躺椅有些小,但是總比站著彎腰舒服一些。
嬌嬌兒又提了一桶熱水,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利落而又快速地用皂角將他的頭發洗乾淨,又找了件乾淨衣裳將他的頭發包起來。
少年一直沒做聲,躺在不合適的躺椅上,感覺少女的指尖在他額前耳後輕觸,溫熱濕潤的觸感讓他有些麵部發麻。
她做事真的很利索,而且很仔細,這個頭洗的很舒服。
“行了,你就坐這裡曬太陽,等頭發曬乾吧。”嬌嬌兒將水全部倒掉,插著腰抹了一把汗。
一抬頭就看見少年一副奇怪的神色看著自己,那個眼神讓人感覺心裡酸酸的,有些奇怪。
“看著我乾嘛?”嬌嬌兒瞪了他一眼,起身拿掃帚將院子裡的雞屎掃了掃,她掃的輕,怕等下揚起來的灰給大少爺的頭發弄臟了,他又要燒水洗,砍柴很累的。
等她掃完,終於可以坐了,那個大少爺還坐在那裡看著她,嬌嬌兒對著廚房努努嘴,“手腳又沒斷,自己去廚房舀飯吃。”
少年老實道:“我不會。”
舀飯也不會,打水也不會,洗頭發也不會,這好日子,嬌嬌兒也想過。
但是現在她就是個丫頭,隻能認命地起來給大少爺舀飯,她拿起勺子,轉頭看向坐在躺椅上的大少爺,喊道:“怎麼?不會還不學呀?你就是在脖子上掛個餅都能餓死的那種人吧?”
少年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剛剛嬌嬌兒用衣裳給他絞了半乾,又在太陽底下曬了一會兒,發梢還是有點潮潮的。
此刻畢竟寄人籬下,他聽話地起身走了幾步,到了廚房邊緣,便一步也不願意邁進去了。
嬌嬌兒翻了個白眼,給他舀了飯遞給他,“菜在桌子上。”
聞言,少年又皺了皺他矜貴的眉毛,“你吃過了。”
“對啊。”嬌嬌兒奇怪地看他一眼,總不能還要等他吃飯吧?
“有你的口水。”少年的眉毛越皺越緊,嬌嬌兒感覺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好哥哥。”嬌嬌兒氣笑了,一把將他手上的碗奪下,“你也可以不吃。”將飯倒回鍋裡,一轉頭,少年拿著一雙筷子愣在原地,她沒好氣地將筷子也一把搶回來,“這個筷子也是我從小用到大的,上麵都是我的口水,好哥哥你可千萬彆吃。”
將碗筷洗了,菜已經冷掉了,嬌嬌兒將菜端進櫥櫃,冬天菜不容易壞,要是天熱,都放不到下午就餿了。
下午沒什麼事,少年沒飯吃,就站在廚房門口當了一會兒門神,看著嬌嬌兒洗碗,等嬌嬌兒收菜的時候才默默地回房間,這次倒沒將門摔得砰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