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梨不用問她傷有沒有養好。
實際上,無論白清安身上的傷有沒有養好,他們都必須要去了。
楚江梨見她看了過去,嗑了一聲說:“這門…剛剛路過有隻貓將門撞倒了,不賴我。”
白清安看她,又點頭答:“好。”
完全不計較。
楚江梨想。
但是她轉念又想,白清安有什麼好計較的,此處是神女殿的偏殿。
她的寢宮,讓白清安暫居已經很給她麵子。
白清安約莫也猜到了,楚江梨來尋她,自然是對去忘川的事有疑慮。
楚江梨開口先問:“你為何當初下過忘川的水?”
這話她已經問過一次了,隻是上一次沒有問出答案罷了。
白清安一頓,她的神色有些微妙,緩緩開口道:“尋人。”
“誰?”
白清安卻抬頭看她,就連眼角都勾勒出了細微的笑意,隻是她過於蒼白柔弱,闔眼,削減的下巴一抬就旁人生出一種破碎和脆弱之感。
白清安冷冷的眉眼間似舒展開了,楚江梨從她眉目間竟看到了幾分奇異的旖旎感來。
她停頓片刻,都未曾回答楚江梨的問題。
卻開口又說了些彆的:“若在忘川河中,洗髓脫骨,可以獲得…”
白清安的嗓音是軟的,啞的,她尾音拉的綿長,抬眼直勾勾看著楚江梨。
唇邊竟捏出了一個“笑”的模樣,她緩緩開口:“新生。”
楚江梨一怔,她隻知曉,忘川河的水會“吃人”,使其肌膚被侵蝕,最後腐爛致死。
忘川河水的效果堪比敵敵畏,而這還是她當初在地雲星階伴讀,聽老師講的。
至少絕非白清安說的這樣。
楚江梨看著她勾勒出的笑,卻想起了成婚那日,她所謂的“禮物”。
楚江梨覺得她現在狀況不對勁,跟上一次在地牢中咬她的時候很像。
楚江梨問:“新生?”
白清安又將方才的神色收了回去,聲音冷了些:“全身潰爛後再重塑,會獲得新生。”
楚江梨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白清安說:“你還想問我什麼?”
楚江梨問:“你去找誰?”
白清安一頓,隻是一雙桃花眼看著她,又開口道:“與你無關。”
楚江梨說:“這話你已經說過一次了。”
白清安卻不提這個,又說起了彆的:“若是此時去,能在忘川河遇到一個人。”
“誰?”
白清安眼瞼微抬:“你當知曉,她與你同為凡人,天資極高,但未入仙門,名喚——趙小倩。”
白清安一說名字,楚江梨就想起來了,她確實略有耳聞。
楚江梨凝眸看向白清安,這人的身份應當是
——白清安的姑姑。
趙小倩是白清安父親陸聽寒,長於畫人間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其中稍有些仙門秘辛,卻也並非不能議論的事。
白清安